“够了!”老夫人厉声怒喝,“此事便到此为止,不许再提。”
苏姨娘惊愕不已,迫切开口:
“老夫人,那这银子……”
“你住持中馈这么久,难道连这些银子都拿不出来吗?”老夫人横眉怒竖道。
她嫌恶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到了苏姨娘身上。
当初就不该让苏倩如入府,庶出的果真是庶出的。
跟相府的清誉相比,几百万两银子算得了什么。
楚淮南有些剜心之感,忍不住开口:
“母亲,此事何不再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老夫人面容冷肃,疾言厉色道:
“淮南,凤九说的不错。相府的清誉,不能毁在几百万两银子上。”
老夫人耷拉下来的眼皮底下,是淬了毒的眸光。
她老脸一横,似笑非笑道:
“凤九如今也长大了,知道为相府着想了。”
虽是在夸她,但锐利的眼神犹如利刃一般,接连不断地落到她身上。
楚凤九镇定自若浅笑,“祖母过奖了,孙女自是不比从前那般糊涂。”
闻言,老夫人原本阴沉无比的脸此刻更是黑得厉害。
她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楚淮南跟苏姨娘没能拿到东西,反而被楚凤九嘲讽得不轻,也只能带着不甘心,恼恨离开。
众人刚走,原本就体弱不堪的赵茹,一下子脱了力,倒在了榻上。
楚凤九忙为她诊治。
片刻之后,赵茹的脸色才好了不少,愧疚地看着她说:
“凤九,是母亲没有用,还连累了你。”
“不,母亲今日做的很好,您并未妥协不是吗?”楚凤九安抚道。
赵茹以前对楚淮南千依百顺。
如今能有底线,能为了她抗争,已经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了。
母女俩说了些话。
楚凤九看着赵茹睡下,这才出了主院。
刚一出来,她便迎面撞见了匆匆而来的芍药。
“小姐!”芍药带着喜色凑到楚凤九跟前说:
“您让奴婢办的事情,奴婢已经办好了。果然不出您所料,那李四不仅好赌,还在京城开了一家自己的赌坊。”
“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如今那外室已经身怀六甲。李四的妻子无所出,奴婢派人告知了她这个消息,她现在已经闹开了。”
楚凤九手里把玩着锦帕,淡淡道:
“苏姨娘没有阻拦?”
芍药得意仰面,“奴婢让人引开了守门的老刘头,悄悄把后门打开,李夫人进来的悄无声息,苏姨娘根本就不知道。”
“就算刚才不知道,恐怕现在她也赶去。”楚凤九漫不经心一抚衣袖。
她冷冷一勾唇,笑得意味深长,“戏台子都搭好了,我们也去看场好戏。”
说完,主仆二人,一前一后朝着存菊堂而去。
存菊堂内。
老夫人面色阴沉无比。
她方才到主院去,没有讨到半点好处。
如今又有这些腌臜之事闹到了她跟前。
当真是令她烦躁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