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着你了。”齐流海随口应道,快步抢在顾元鸢前面上了楼,然后拿起一支金钗“我只是来看看二楼的首饰怎么样。”
“嘁。”
顾元鸢嗤之以鼻,他还想瞒得过谁不成,动作假的要死。不过顾元鸢不否认他的眼光确实不错。他手里那根金钗挺好看的。
她挑开二楼的帘子,这回没有向上的阶梯,有的只是一个昏昏欲睡的老人家。
顾元鸢轻声叫了一声“掌柜的”,那老人家顿时惊醒,啊了一声,浑浊的双目猛然睁开。
老人家说话的底气还是足的,他说道“掌柜的?我不是掌柜的,我就是个管事,唉,春困秋乏哟。小姐是来做什么的。”
说了自己的诉求,管事点了点头问顾元鸢要订金。她全部的钱都砸之前那个塑像里去了,哪里还有钱给。
顾元鸢略有些心虚:“钱先欠着,做好了再来结算如何,”
“小东西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小姐,你要的东西可不便宜啊。”管事笑笑,拉过旁边的算盘算了起来,将顾元鸢要做这么个塑像需要多少银钱给她算的明明白白。
换做顾元鸢,这么贵重还是定做,要是雇主不要就卖不出去的东西她也得要订金。
“这样吧。”看出顾元鸢的窘迫,管事说道“小姐拿东西抵押也行。”
顾元鸢身上有什么能抵押的?她啧了一声说:“管事,我给你算个命吧,要是算准了就别收我订金。”
管事起了兴趣,他虽然只是个管事,但掌柜的常年不在,他在这家店里地位也不低。算准了就结个善缘,算不准就当是图一乐。
“你算个我瞧瞧。”
顾元鸢掐指一算,猛然抬头。这管事厉害了,是个孤家寡人没软肋的。
“管事孤身一人多年,有没有寂寞过。”
管事一楞,没想到她居然是个有真本事的。
他哈哈大笑:“什么寂寞不寂寞的,都习惯了。小友竟然是个真有本事的,那今日就我做主,订金给小友欠着了。”
“多谢。”
顾元鸢递过去一个木雕,让管事按着这个做。
她亲手做的凤修文的木雕,换个方面来说其实这也算是试探。
试试凤修文的金身塑像能不能遭得住自己一拜,遭不住裂了也不亏。
她转身就走,在帘子附近装模作样选首饰的齐流海装做无意再次跟上。
顾元鸢顿住:“你跟着我做什么?”
难道是对她起了疑心?洗记忆吧,必须得洗。
齐流海挑眉:“刚好同路而已,谁跟着你了。”
顾元鸢是个疑心病重的,绕到一处小巷后猛然转头,一板砖拍过去。
杀人是剑好使,打晕还是板砖好使。
齐流海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后退几步眸色冷厉。他竟然安全没有看到顾元鸢捡起板砖的动作,她不可能是随身携带板砖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强到自己看不清速度。
对于这种对手,齐流海的应对方式就是跑,有多远跑多远。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顾元鸢眸光一闪,追了上去,齐流海眼见自己跑不掉,大叫道:“等等,我有话说。”
顾元鸢当真停了下来,听他有什么话说,他却转身就溜。
顾元鸢:?
齐流海已经跑到了大街,人来人往的,他挑衅的看着顾元鸢。来啊来啊,有本事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敲他板砖。
好贱啊。
“放过你了。”
顾元鸢做着口型,等晚上再去敲板砖也不迟。
齐流海不知道为什么,一丝一毫劫后余生的感觉都没有,反倒脊背凉嗖嗖的。
顾元鸢也没放过这个小巷,在巷子里换了身外套,贴上假面去衙门里看看情况。
她知道金像是找不回来了,但去看一看那个店主也行。做坏事还碰到顾元鸢头上来了,也算是他倒霉。
……
叫人惊奇的是,那么多人去追捕一个店主,还硬生生的叫人跑了。
顾元鸢:?
顾元鸢:???
这怎么可能,她质问赵捕头:“你没照我指示的方向去?”
赵捕头委屈巴巴:“怎么可能,我就是照你的说的方向去的,毛都没有看到。”
这不可能,压根不可能。
顾元鸢带着怒气掐指算着算着,突然毫不犹豫的甩了赵捕头一巴掌。
赵捕头不可置信,他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根本瞒不过顾元鸢。顾元鸢气得牙都在痒痒,这衙门里怎么离了宋天赐就没一个能看的。
赵捕头分明抓到店主了,却因为店主的贿赂放过了他,为了保守秘密又把跟着自己去的捕快都杀了。
简直枉为捕头,这身飞鱼服是怎么穿上去的。
要是真的想要银子,难道就不知道收了银子再抓人?蠢材!抓了人银子也是他的,他难道不知道吗,对坏人没必要讲信用!
顾元鸢自认脾气好,可她脾气再好也容不下这个赵捕头。
她对得起枉死那些姑娘吗。
顾元鸢拔剑,在赵捕头惶恐的目光当中,这次没有手下留情。
“嗤——”
当着所有人的面,顾元鸢直接斩杀了赵捕头。
“杀人者张三。”
“法外狂徒张三。”
即便是不要了张三这个名字,顾元鸢也要杀了这狗东西。除了他之外,第二个就是逃之夭夭的店主。
以顾元鸢的实力,衙门里根本没有人能留住她。
在众人惊慌的目光当中,顾元鸢一跃而起,离开了衙门。
这剑一动,衙门就再也容不下她了。
在她走后,捕快们终于反应过来,拔刀大喊:“抓杀人犯张三!”
可惜也只是在衙门里嘴上喊着,根本没有一个人敢追上去。张三剑术卓绝轻功也好,他们追上去就是送死……没人敢啊。
假如。其中有一个捕快想着,假如他要是有宋捕头那样的武功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追上去。
是啊,宋捕头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