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非天理不容，这世界容不下你，你应当努力，让旁人尽力接纳你，可你便这样屠杀人间，跟恶魔有什么区别？你说你看不惯他们的做法，于是你就这样蛊惑人心，让他们自相残杀...”少年不紧不慢，铿锵有力得说道，但不知是不是错觉，莫芊芊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的不舍，顿了顿，少年又道，“本身是魔并不可惧，唯怕自己的心也成了魔。你是魔，心也成了魔。”

“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吧？魔又怎样？你们就可以对我赶尽杀绝？一条生路不留给我？”那黑雾痛苦惊叫的同时，仍然在回应着少年的话，似乎是想哭，她的话都那么的凄凉。

少年一时不知道该回应她什么，只是深深无力得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世人不待见你之时，你受到的苦楚，可是你为何祸害人间，让整个人间陪你一起？你已经屠杀了大半人间，住手吧。你看看这遍地的鲜血，这整个人间，都是因为你，人人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往何处，人人无处为家，家家妻离子散。收手吧！”

“你不是说过，会护我一世周全的吗？”她的声音痛苦凄凉，传来的声音，微微颤颤。

她没有跟他再说这人间变成了怎样的模样，但是她却那么有气无力得问他，仿佛自己好像知道答案一般，可是依然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知道为何，莫芊芊觉得心头一阵苦涩，突然，她有些期待少年的回答。

“爱这个东西，它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他的声音不大，尽管周围偶尔还伴随着风的呼啸，但是还是一字不落得传入莫芊芊的耳朵，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沧桑，或许他还有些怀念，有些留念：“感情每时每刻都在变，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你的那些承诺，都不作数了是吗？我们那些曾经对着星河，对着红线姐姐发过的誓言，都不做数了是吗？”黑雾的声音有些哽咽，似乎不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少年不说话，但是手中的动作也没有继续，好像他有些愣住了，不知道该做什么。

“对不起…”少年缓慢得吐出来三个字。

有很多时候，不是靠着承诺去维系一段感情，而是那个人让你相信了未来能跟他一直走下去，所以你才会愿意跟这个人一起走下去。

莫芊芊仿佛明白了眼前的少年和那团黑雾之间朦朦胧胧的关系，不禁有些难受。

想起自己也曾对俊朗少年暗许芳心，那时候因为他入园早，格外照顾自己，自己经常黏在他的身后，喊他哥哥，大事小事都喜欢让他着手，而他可能是看在自己年纪小，也总是乐意去帮助自己。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双眸里都是他。

那时候她的眼里，仿佛只有他。

时常因为看他看呆了，呆到听不见别人喊自己。

而自己喜欢蹲在小角落里偷偷看着他，偷偷地在他身后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很温柔，笑起来格外温暖，他一笑，仿佛天空都亮了。

也算是对自己的哥哥暗许芳心吧，那段时间，真的很快乐，那段时间，他是她唯一快乐的动力。

莫芊芊有些理解那女孩子的绝望，毕竟，被自己喜欢的人，亲手结束生命，是一件痛苦到无法言语的事。

少年简简单单的对不起，在黑雾的心上仿佛重重划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