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龙俯首案上,批阅公文,连头都没有抬。
“你倒是进益了。讨了老婆,知道疼人了。”军营里大部分是大老粗,哪里那么精贵,若是碰上打仗,有吃的就不错了。现在,连换热的都知道了。
林尉风脸上有些臊,抓了抓后脖子。“那不是,将军的身体重要么……”
被他一提,倒是真觉得腹中有些饿了。项云龙合上公文,喝了口茶。稍事休息,等着用饭。侍卫手脚挺快,很快端来一桌温热的饭菜。
项云龙提起筷子,忽然往门口望了一眼,问道:“阮民初呢?”近身侍卫班的人不多,而且都能近他身,他事先都把身家了解的清清楚楚以防万一,所以都叫得出名字。
才退了几步的侍卫立刻停下脚步,拱手回话。“回将军,他去牢房送饭了。”
项云龙一听就把筷子放下了,眉心皱得都夹得死苍蝇。又去送饭。这几天都是阮民初去牢房给程歌送饭,中午每天都是日中去。这会儿都快未时了,开宴席也该结束了!
不是他刻意去计算,只是人是他身边的,而且当初是他派人去送饭的,他自然会注意。每天一到该送饭的时间就往牢房跑,每天还回来得越来越晚!
项云龙登时口气不佳起来。“他回来立刻让他来见我!”心里的无名火,窜得他连饭都不想吃了,只是拿了汤碗喝了几口就放下了。
当时他怎么会知道,这股小小的火苗在阮民初回来之后一下窜成大火,烧得直接上脑!
项云龙独自一人来到关押程歌的牢房。他脸色阴暗,还敛着随时勃发的愤怒。
他现在生气,非常生气!
刚才问了阮民初,问他怎么送饭去了那么久。他回答说是和挽如聊天聊久了。
居、然、是、聊、天!
项云天当场就把阮民初罚去马房刷马了!然后就气冲冲地往这里走,谁也不敢跟他说话。他不知道自己气什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气。他知道的,就是他现在一定要去见挽如,立刻!马上!
很快,他就在加固牢房里看到挽如。那天走的时候没再给她穿兵服,而是给了她女装。本来看着还不错他心情挺好,现在看到了那心里的火是越烧越大了!
好好的长裙,给她腰下撕了一半。她还把上身的襦衣脱了,就穿了里面的裙装。手臂和肩膀的位置都是沙质,隐隐看得到肉色的肌肤。
她就这么跟阮民初聊天?!
不仅如此,她还在那里打那套奇怪拳法。她已经被他关到了这里,还在那里练功。她竟然还想着逃走!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简直就是给项云龙的怒火添了一把柴,立马就撩了天了!
项云天一把抓了牢房门上的锁,暗催内劲,用力一捏。那锁就成粉渣子了。他踹开牢门,进去就抓了程歌的手臂。
“水性杨花!”他愤怒地吐出四个字,出手就是一巴掌!
程歌反应极快,在感觉到掌风的时候已经迅速躲开,但还是被他的指尖扫到。她感觉只是刮到了一点点,但脸上立刻有两条火辣的感觉。项云龙刚才运气捏坏了门锁,这会儿又怒火连天的,手上的劲道根本没守住,所以程歌的脸颊上立刻显出两条红痕来。
脸上虽疼,但程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着一张脸看他,极其淡定。
“水性杨花?你哪只狗眼看到了?况且,阁下没什么资格来说我。”她脸上淡定,说话可毫不客气,直接就跟项云龙对上了。
项云龙果然炸了,他又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胳膊。“我真是没想到,你这么能搭。在原来的牢房里,狱卒、牢犯,你都可以混熟。现在搬新地方了,又跟我的侍卫勾上了。真能发浪!”他口无遮拦,脑里就晃着她对着阮民初巧笑嫣然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