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过贺菀郡主会出事!”青禾急急辩解,一张俏脸瞬间涨红。
“我也是为了泽儿。”青禾有些颓然,眼睛里霎时浮了几颗晶晶亮的水珠,“泽儿这孩子自幼没了母亲,身体孱弱、性子又有点敏感内向,唯一亲近的只有棘心那丫头。前段时间,他一直将自己锁在房中画雪狐,说雪狐显灵,棘心就有救了。父亲与娘瞧着心惊肉跳,日日忧心。后来彦九跟我说,假扮狐妖哄哄他,泽儿心中有了安慰,说不定就好了。我便听了……”
“又是彦九……”弋姝突然蹙眉,“府中为何对这位绣娘另眼相待,竟处处听她建议?”
“额……这绣娘说是咱们府中的,其实并未卖身在府里。她自己在京中东坊有间小铺子。只是我大哥的衣裳、鞋帽如今都由她制,母亲便请她入府,按月给例钱。彦九手巧为人又温和,所以府中都挺喜欢她。”
“她只给你大哥制衣?”弋姝越发觉得怪异。男女有别,虽说弋国民风较中原各国开放,女子也能出门做生意,但是一般来说,男子服饰大多还都是由男缝衣匠量身。除非自家夫君,女子为男子量体裁衣倒是不多见。
“嗯。”青禾点点头,“大哥与大嫂一向情深,大嫂染病去世后,大哥这些年一直一蹶不振。直到遇到彦九……这也是娘亲为何留下彦九的原因。”
弋姝默然。
沉思片刻,她忽然对着青禾道:“宝隆寺是否也是她教你的?”
青禾讶然,点点头道:“确如公主所说。彦九当日说,若在家中假扮狐妖,一则无法施展,二则泽儿万一追出来更不妥。倒不如在宝隆寺,远远地,众人又有个见证,泽儿定然深信。”
彦九……弋姝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她暂时想不出,此人为何要怂恿青禾假扮狐妖。
但有一点她很肯定——
这个彦九,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