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峥青目光一厉,大力一拉把赵卓远拉到自己面前挡过这一箭,
尖锐的钝痛迅速席便全身,赵卓远不可置信地看向赵峥青,
“父亲!”
接近于悲愤的怒吼,他知父亲从来不看好他这个儿子,
明白若让姨娘那个贱人把腹中的孩子生下,将来自己地位不保,
却没想过他的父亲能狠心到让自己去死的地步,虎毒尚不食子!
赵峥青看向高位南宫御的眼神如毒蛇阴狠,面对儿子绝望的怒吼头也不回,
“死不了,断一条胳膊罢了,为父生你养你这么多年,这一箭就当是替为父尽孝。”
“您说得轻巧!”
赵卓远双眼赤红,胸中的怒火悲切远远胜过利箭带来的疼痛,拖起剑朝赵峥青挥去,
后背剑风席来赵峥青一个闪身躲开,见要伤自己的竟是赵卓远顷刻怒火中烧,“逆子!”
没有半点迟疑抬剑刺向赵卓远,本是逼宫谋反却上演了父子反目,
南宫御将弓箭交给帝影,神色淡漠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
负手而立摩挲着象征九五至尊的玄玉扳指,将周围一切嘈杂摈弃,
“皇……”
洪鉴湖欲言又止没再打扰帝王,便是连手无意识摇着的羽扇都悄然停下,
一时夜色笼罩着的高台周围静了下来,唯就近的御林军手中举的火把火光摇曳,
底下刀剑相撞刺进人血肉声也愈发清晰,忽闻长剑出鞘,
洪鉴湖心倏地一凝,果见身侧帝王已然手持长剑跃下高台径直往赵峥青而去,
始终伴在帝王身侧的侍卫手握着剑柄亦抽身追随,唯剩自己一人在冷风中,
有心想要下去帮帝王,想想自己毫无内力武功傍身再看看手里的羽扇,
悻悻摸了摸鼻子将这念头压下,罢了罢了实在是有心无力,
皇上圣明,想来是能体谅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文臣。
残月清冷,
御长廊的血腥味愈演愈烈,今夜的皇宫注定不平静。
慈宁宫,
太后到底是上了年纪,手里的画本子翻看不到一半便撑不住乏,靠着藤木躺椅睡下,
宋卿放下画本子,起身点了太后的睡穴掖了掖其取暖的薄款毛毯,伸手按下墙壁的机关,
两名帝影始终守在门外,闻声伸手拦在宋卿面前,恭敬俯首开口,
“大人,皇上命属下照顾好大人与太后,大人请回。”
宋卿嘴角轻抿深知帝影只听命于帝王,手无言抚落小腹,
到底没再坚持,重新回到充盈柔和夜明珠光辉的暗室,
躺回躺椅按了按眉心,虽说适才为南宫御卜了一卦知道会没事,
架不住揣着粉团子爱胡思乱想,轻叹息一声,再来便是对云美人养情蛊一事心有余悸,
情蛊……
宋卿不禁将视线投落向歇息下的太后,自她记事起太后便在冷宫,
一直到南宫御十一岁那年,在春猎时在先皇与众臣面前大放异彩才被迎出冷宫,
曾听小老婆子偶然间提过,太后与先皇以往是两小无猜,
也曾海誓山盟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后来先皇被立为太子,
大臣们为了巴结站队,送到先皇后院的妾室也越来越多,
两人曾经的那场风花雪月,也终是败给了一个又一个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