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篱苦中作乐,笑着说:“没事儿,姐姐,就刚刚疼得厉害,现在好多了。”
檀香抽抽啼啼地埋怨:“都这样了还逞强,王妃,您以后别想我答应你再做这样的事。”
檀香自幼跟着她,感情自然深厚,见她真急了,宋篱抬手摸摸她的头,说:“知道啦,没有下次了,是不是吓到了?”
檀香忍不住放声大哭:“王妃,要是老爷夫人他们知道了,该有多心疼啊!”
宋篱有些自责,出来了许久,竟没想起过父母几次,纵使江南风景多娇,也不该如此贪恋,连至亲都忘得一干二净。
“檀香,此事万不可跟爹娘提及,听到没有?”
檀香知道轻重,泪眼婆娑地点头。
马车很快回到了驿馆,大夫早早就在此等候,宋篱被搀扶着下了马车,下人簇拥着她回了房。
“秦夫人,”檀香叫住柳青黛,“劳烦夫人先照顾我家王妃,女婢去为这对母女找个住处。”
柳青黛顾不得这些,点了点头,又忙去照顾宋篱。
王妃受伤,驿馆上上下下灯火通明,皆期盼着宋篱没什么大伤,否则如何向王爷交差?
忙活了大半夜,宋篱只是皮外伤,未伤及内脏,只需好好休养即可。
众人似乎如释重负,一盏盏灯花渐熄,归隐在了冬夜里的寂静里。
宋篱吃了药沉沉睡去,柳青黛和檀香始终守在宋篱床前,檀香被之前的事吓得不轻,之后又担心宋篱的伤,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现在总算放下心,瘫在床边便睡了去。
柳青黛可没全然没有放松,黑暗中静静地看着宋篱,思索着今日的事情,来回盘算着明日一早如何同元修周旋才能减轻他对宋篱的责备。
天还没亮,夜里发生的事就已经传到了该知道的人的耳朵里,元修知道后,连夜召集众将领,安排好军中事宜后,快马加鞭回了驿馆。
元修从风雪夜归来,夹带着一身寒气,发丝上沾着雪花,双唇禁闭,满脸肃杀。
柳青黛算准了时间,早早在厅堂等着,见王爷阔步走来,暗暗握了握手,上前行礼道:“见过王爷。”
元修走近大厅,将覆了层霜雪的大氅解下放到一边,冷冷问道:“秦夫人为何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