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焦虑,池映寒怎么可能不焦虑?
自打上次惹得顾相宜感慨了自己如何心如死灰之后,池映寒这心里就没安生过。
他整日手忙脚乱的在想自己到底应如何才能让小祖宗高兴些,可是无论他再怎么认真的读书,小祖宗的表情都似乎定格了一般,每日板着脸进进出出,该吃饭吃饭,该说话也同他说话。
池映寒自打那日起才发现,她果真只是适应了池家的生活,按部就班的做她该做的事,而脸上很少露出笑容。
这么长的时间,她同刚来池家的时候,没多大变化。
而他自己没察觉到这些,许是因为时间久了,他也适应了本就这样的她。
自打她将想法都吐露出来,他才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
一想到这些,池映寒心里更是莫名的不是滋味儿,连眸色都随之黯淡下去。
顾相宜瞧着他这个模样,叹道:“就知道你铁定是焦虑了,毕竟没半个月就是府试,你现在的水准,我心里打实忐忑着。”
池映寒听她这话,又是一怔。
他哪里是在焦虑这个?!
“顾相宜,我是……”
但还不等他将话说出口,顾相宜便率先一步道:“我知道。我近来想了想,你这般焦虑,定是在书房里闷头读书闷的。”
池映寒:“……”根本不是这个原因啊!
“我觉得也是,再在书房闷头苦学也没什么效果。不如今日随我去家里的园林走一走,散散心罢。”
“啊?你今日又不去药堂了?”
顾相宜的话,将池映寒原本想问的事儿全压了下去。近来她在生意上可是拖沓着,因她常常不出诊,药堂内的诊费可是少赚了不少。
顾相宜道:“药堂自是要去,但得可你的事儿先来。我这段时间每日都会匀出几个时辰陪陪你。”
顾相宜的决定,让池映寒更是心惊,但还没等他说什么,顾相宜便起身补充道:“药堂的一些营生,远不及你的功名重要。”
嗐,池映寒还以为真要陪他呢!
待她说了这句,他才知晓,又是为了科考之事。
但既是顾相宜决定了的,池映寒自是同她去了自家的园林。
眼下已近四月,春暖花开,阳光明媚。
刚进入园林,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盛开的桃花,各色各样。
美不胜收。
顾相宜自幼便喜好赏花,见了那盛开的桃花丛,似是忘了池映寒在一旁一般,先他几步便上前将自己的小身板融入花丛中,闭着目轻嗅着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