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水域地图?”
裴青若有所思。
“末将忽然想起一事,不是当讲不当讲?”
司年合上手中的书,冷眸微抬。
“说。”
裴青道:“末将曾见夫…额……郡主在全水域地图上涂涂画画,不知……”
“你说谁?”
司年的脸黑得用指甲都能抠出二斤锅底灰来。
丫头们成天“郡主郡主”的喊,司年恨不得把耳朵闭起来。
对她们视而不见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如今裴青也这么说,可算踩到了他的底线。
裴青尴尬的抻了抻嘴角。
且不说夫人已经逝去,就算还在,和离书都签了,本该唤郡主的。
但他无法忽视将军的死亡凝视,小声嘀咕了一句:“是夫人……”
“我没签!”
司年没头没尾的叨咕了一声,格外骄矜。
裴青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瞪圆了眼睛想明白将军这句话的意思,不由的咧了咧嘴。
将军的言外之意就是墨岚不论是生是死,他没签那和离书,就都还是他的妻子。
“可查到国师踪迹?”
司年没给裴青细究的空间,转移了话题。
裴青只觉将军是故意的,自己找了他的不痛快,他就抓住自己的痛脚反击。
“请将军恕罪,末将无能,至今仍未找到国师踪迹。”
裴青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有些惭愧的咕囔着。
“若是浅歌在就好了,她的情报网总比我们的又快又准……”
司年:“……”
裴鸣察觉门外有人,立即禁声,悄然潜到门边,猛然开门。
门内裴鸣拔剑欲拔剑出鞘,门外浅莺身子僵了一下,表情木然。
裴鸣收剑回鞘,对司年道:“将军,是浅莺姑娘。”
司年闭眼,长长出了一口气。
“让她进来。”
每每浅莺主动找上他,除了要他签和离书,就是要他签和离书,就没有第二件事。
但不见她又怕她闹得太大扰了奶奶,只好敷衍了事。
浅莺进门先恭敬施礼:“浅莺见过将军。”
司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不予回应。
浅莺也习惯了他冷淡的态度,自顾自的说起来。
“将军何时签了和离书,王爷王妃还在府中等奴婢们带小雨少爷回王府呢!”
裴青裴鸣相视一眼,摇了摇头,当真佩服浅莺的勇气和毅力。
裴青刚刚才因叫了一声“郡主”而被将军厉声斥责,她又来火上浇油。
司年并未像以往那般直接无视她,而是意味深长的审视了一番。
浅莺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这双如鹰隼般幽邃精明的眸子将她看了个透彻。
“为何不见浅歌浅舞?”司年突然开口。
话锋忽然一转,浅莺愣了神,心虚得差点儿将早就编好的话忘在脑后。
随即故作镇定道:“我们本就是世子爷安排在郡主身边的,如今郡主不在了,我等均听世子爷调遣,她们随世子爷远行了。”
“远行?何时?”
司年墨眉紧蹙。
丹王府一直闭门谢客,他竟不知墨珩不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