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嫮看着那颗棋子愣住。
这个位置……
侯嫮瞳仁稍稍放大,头往下低了点,撑着头的手也放了下来,神情肃穆。
白子放在这里,刚好能破局。
侯嫮收了手,终于抬眼隔着马车帘看向车外,
外头的声音适时响起,
“钟将军。”这是车夫的声音。
接着响起的声音的有些迟疑,“嗯,这是……”
似乎是看到了车顶上的标志,钟招回过神来,“太师在里面?”
钟招话落的瞬间,车帘被掀开,如玉的脸庞出现,侯嫮面上带着淡淡的笑,
“钟将军。”
走的有些远的阮灵均突然没听见了钟招的声音,停了脚步回身看去,就见钟招不知何时站在了一辆马车前,脸上带笑不知道在说什么。
阮灵均愣住,她从未见过钟招笑成这样。
他总是告诉她这不能做那不能做,叫她好好待在府里不要惹事,就连她住在他府上也是因为她卖了可怜。
阮灵均低头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嘴巴撅着,心里没来由有些酸涩。
双手背在身后,踌躇了片刻,一点一点挪着步子往钟招那个方向走。
也不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钟招怎么能笑得那样开心,阮灵均心里的念头是她自己都未曾想到的酸意。
也是,他年纪轻轻就当了官,府中连个姬妾也没有,长的嘛……
阮灵均撅着嘴,还是没有昧着良心说话,钟招长的是极好的,面若冠玉不过如此。
上京许是有很多官家小姐喜欢他。
想到这里,心里酸意更多,一股一股往外冒,惹得眼眶都稍稍红了些。
一步一步挪着,阮灵均终于还是挪到了钟招身侧,可钟招似乎没看见一般,依旧说着什么她听不太懂的话。
侯嫮眨了眨眼,看着钟招身侧那个穿了一身蓝色衣裙的女子,觉得有些熟悉。
阮灵均伸手戳了戳钟招。
钟招声音一顿,有些歉意的朝侯嫮笑笑。
“钟将军,这是令妹?”
女声如碎玉落盘,阮灵均抬起头去看声源处,而后眨了眨眼,
“侯……侯姑娘?”
面前人鹤眼清凌,嘴角带笑,眉眼都写着柔和两个字,不就是那日送了她一根步摇的侯嫮?
侯嫮也没有想到会在钟招身侧看见她,微微颔首脸上笑意更甚,“灵均姑娘。”
钟招先是一愣,而后看向阮灵均,疑问明显,阮灵均却“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看他。
侯嫮眼睫颤了颤,眼底什么东西飞快闪过,“令妹……颇有巫女之姿。”
钟招扭过头来看向侯嫮,“太师误会了,她……不是下官的妹妹。”
阮灵均正生着气,因此并没有将钟招的话听进去,因此也就错过了最关键的两个字——太师。
阮灵均满脑子乱糟糟的,什么东西都有,她一边心里不顺意,可一边想起前日见到的侯嫮。
那样通身的气派,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身,更别说那身上穿的衣裳戴的饰品还有坐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