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温雅虽看着侯嫮,可余光却注意着凉亭内所有人的反应,安平侯一家的反应最正常,侯嫮看得出来确实是在开心。
陛下好像有些恼了,可是嫌她话多?也是,明明是陛下赐宴,可她却看不清场合和太师说起了话,该罚该罚。
可是……
宫铭笑了,他笑什么?
是她见的少了,在王府很少看到他笑,是单单不喜欢她所以不笑,还是生性就不爱笑?
是在旁的地方都笑,还是因为一个人,而笑?
刘温雅只觉自己迷迷糊糊中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东西,只是,若真是如此,那么她当初——有何意义呢?
饭菜算是用完,姬辛又随意说了几句话,今日这小宴就到此结束了。
姬辛先一步离开,侯嫮朝众人笑笑就也跟了上去。
刘温雅一抿嘴,将宫煜交给宫铭以后就快步朝侯嫮走去,“太师还请留步。”
侯嫮的步子一顿,转过头来看向刘温雅,面上带着不解,“王妃可是有什么事?”
刘温雅深呼吸一口气,话到嘴边却突然觉得有些唐突,而后才小心翼翼试探着说:“太师,以为王爷如何?”
侯嫮怔愣片刻,显然是没有想到刘温雅会问这个问题,“王爷,对王妃不好?”侯嫮思索片刻,才说。
“不不不。”刘温雅连忙摇头,“王爷待我很好,只是……”
抬眼看着侯嫮,见其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才接着说:“太师,我只是想,请太师,多加注意王爷。”
侯嫮双眼微眯,注意宫铭,注意宫铭做甚?
刘温雅嫁给宫铭有三年,小王子宫煜都快两岁了,她要她多加注意宫铭,做什么?
是了,刘温雅是刘家的嫡女,是她钦定的摄政王妃,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算是她埋在宫铭身边的“细作”。
所以如今……
宫铭是要有什么动作?
思念至此,侯嫮敛了眸子,对刘温雅点点头笑道:“本太师知道了,王妃也该早些回去,不然小王子该害怕了。”
刘温雅点点头,转身离开,只是在拐弯处回头看了一眼侯嫮。
她垂着眼,三月的风吹过,撩起耳边的一点散发,紫色朝服将有些瘦弱的身躯包裹住,午后的阳光微微下映着,使得侯嫮本就白皙的脸庞更是给人一种透明之感。
刘温雅的心一动,眼中泛起涟漪,如斯女子,足智多谋,胸怀宽广,有好男儿爱慕,也是正常。
轻笑一声,刘温雅突然就释怀了,该是她的,谁也抢不走,不该是她的,就是在她这里待了会儿,最后也要是还给别人的。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她懂得很。
侯嫮听了刘温雅的话,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
按照目前情况来看,宫铭应该是支持姬辛的,不然也不会去抓捕姬恪,还动手杀了司马震。
既然天越江山尚存,姬辛的皇位也坐的稳稳的,那还要她注意什么?
宫铭现如今,可不是一个人。
有妻室还有个不满两岁的孩子,说不定过些日子还会有第二个孩子,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