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嫮只是低着头,藏住心里的想法,并不说话。
等到姬恪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侯嫮垂着眼的模样。
“太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可笑极了?”姬恪看着侯嫮,突然发问。
“没有。”侯嫮只说了两个字。
姬恪听了侯嫮的回答也没什么反应,他大抵只是想问一句,并不需要回答。
突然有些好奇,姬恪一眨眼,桃花眼微眯显得分外多情,“太师有喜欢的人吗?”
还不等侯嫮回答,姬恪就自顾自摇了摇头,“想来是没有的,太师这般在乎天越在乎那个小皇帝,心里哪里还能装的下别人呢?”
侯嫮抬眼看向姬恪,“赵王世子就是整日想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
言语之中带了点嘲讽,还有些许不屑和蔑视。
姬恪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我确实比不得太师,一颗心都是责任和大爱,我是个俗人。”
“俗人只想活命,只想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只想,把伤害过自己和自己爱的人的人,都杀了!”
姬恪说着,眼中杀意凛冽,直直看着侯嫮,“太师和摄政王合谋杀了司马大将军,太师说,我该不该杀了你?”
侯嫮看着姬恪,面上不见害怕,闻言轻笑了一声,“那本太师死之前,一定会拉上赵王世子您的。”
“我不过是个太师,换赵王世子您的命,很划算!”
侯嫮所言也是有几分道理,没了她,姬辛还有别的大臣辅佐于他,他也不是稚童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天越大抵是会好好的。
可是姬恪死了……赵王余党就再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不是吗?
姬恪不羞不恼,只是看着侯嫮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太师放心,您现在还有用处,没那么早死的。”
说完,直接走了出去。
留下侯嫮一个人被麻绳捆着手脚,又是个晚上滴水未进,关在了屋子里。
留下她……
是为了引诱宫铭!
姬恪对侯嫮和宫铭的关系怎么样并不了解,可是他知道,姬辛,看重侯嫮!
今日他绑了侯嫮,宫铭来了最好,一网打尽方便得很。
不来也没关系,杀了侯嫮,再给上京的小皇帝透露点消息,就说是那摄政王宫铭见死不救,不愁君臣之间不生间隙。
到时候……姬辛能怎么样呢?
毕竟兵权,可都是在宫铭手上。
侯嫮半垂着眼,尽可能地保存着体力。
姬恪打的什么主意,她一清二楚。
却没有阻止的打算。
毕竟……姬恪这样做了,才正中她的下怀,不是吗?
第三步,很顺利,完成!
唇边泛起笑意,世事皆如此,不到最后,没有人知道谁才是赢家。
…………
第二日一早,有人过来送了点水和一个馒头,硬邦邦的,很难咬动。
侯嫮勉强吃了几口,就觉得有些牙疼,就放下不肯再吃了。
送东西进来的人眼中闪过一丝轻视,又关上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