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侯嫮出了宫门,还没上马车,就看见了一边站着的宫铭。
“王爷这是还有事?”
侯嫮并没有自作多情地以为宫铭是担心她才在这里等候,下意识以为是风渡口还有些未完的事。
瑞凤眼中藏着侯嫮看不清的东西,“之前在风渡口,有些事情不方便。”
侯嫮一颔首,抬头看了眼天色,“今日时辰不早了,若非太重要,王爷明日再与我细说可好?”
一到上京,侯嫮连衣裳也没换就进了宫,她和剑奴将佩玖一个人丢在府中两月,小姑娘可怜的紧,她急着回去看看。
宫铭笑着摇摇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太师先回府就好。”
点头示意,侯嫮就上了候府马车,车夫一拉缰绳,马儿就抬起马蹄往前走,马车隔音不错,侯嫮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两个字。
掀开车帘往外看,宫铭笑看着马车离去,见她探头看过来,举起手挥了挥。
该是她听错了。
宫铭怎么会叫她的字呢?
侯嫮晃了晃脑袋,将不切实际的想法晃出去,可她这时候全然忘记了。
宫铭可能叫她的字的,叫过的,在蔚川的时候,半开玩笑半调侃地,叫出了她的字。
…………
马车在候府门口停下,车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侯嫮一眼就看见了佩玖。
两个月过去,佩玖好像瘦了些,小脸下巴尖尖,大眼睛里包着泪,看见她嘴就撅了起来,“姐姐……”
侯嫮眼睫轻颤,探出身子来,摸了摸佩玖的头,“是没好好吃饭?看着瘦了些。”
佩玖扶着侯嫮下了马车,整个人就粘了上去,两只手挽着侯嫮的臂弯,“才没瘦,是姐姐太久没看见我罢了。”
侯嫮心里有些愧疚,“是我不好。”
佩玖摇摇头,“姐姐是天越的太师,自有一颗为民之心,”送来了挽着侯嫮臂弯的手,站在她面前,“这样的姐姐,才是佩玖钦佩的姐姐。”
侯嫮眉眼一弯,“你呀,惯会说这些让我开心的话。”
“姐姐今年生辰也是在外头过的,可吃了长寿面了?”佩玖拉着侯嫮的胳膊,问道。
“边关事情多,一个生辰而已,不过也就算了。”侯嫮拍拍佩玖的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佩玖脸上的笑僵了片刻,“对,大事最重要。”
国家大事排在最前面,自己的感受排在最后,佩玖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在袖袍下攥成了拳头。
用过晚膳,侯嫮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许久不在,桌上地面也不见灰尘,想来是每日都有人打扫。
包裹被侍女放在桌上,里面是些简单的行李。
侯嫮走过去将包裹打开,一只簪子在衣物中入了她的视线。
是只玉簪。
入手温润,通体乳白,尾部镂空,里面有颗玉珠,晃一晃,还能发出玉石相碰的清脆声。
她的包裹里怎么会有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