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玖说话阴阳怪气的,侯嫮却一下笑出来声,“是我穿的太少了,不怪户部的大人。”
“我知道。”佩玖点点头,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头枕在侯嫮的腿上,“姐姐明明穿了斗篷,户部的人说给姐姐递了伞,为什么衣服还是湿了……”
侯嫮愣住,刻意压下的事又再一次从心底翻涌而出,脑海中全是那日的景象。
真的就那么需要冷来让自己冷静下来吗?她什么时候,需要靠别的,才能让自己理智了?
佩玖枕着侯嫮的腿,唇抿着,她问过车夫了。
车夫说,那一日摄政王也在,二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面又分开了,太师没有马上上马车,而是走了一会儿,才进了马车。
她想,她大概明白是什么了。
那日她忽悠过去了,却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宫铭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爱慕着姐姐的人。
“姐姐……”
佩玖的声音将侯嫮从思绪中拉回来,“佩玖很乖的。”
侯嫮先是怔愣片刻,有些不明所以,佩玖的头发很软,摸着很舒服,“佩玖就是不乖,也是侯嫮的妹妹。”
鸦青色的睫羽颤了颤,佩玖眼底有些湿润,将脸埋进侯嫮腿间,“我还会医术。”
“当然,你最厉害了。”侯嫮笑着,许是她这次病的比较厉害,吓到小姑娘了。
所以……姐姐别丢下我。
这句话,佩玖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地枕着侯嫮的腿,脸上全是满足。
不管谁喜欢你,又或者是你喜欢上了谁,姐姐,不要丢下佩玖。
求求了……
一个半躺在床上,一个枕着另一个人的腿,已是黄昏,今日无风雪,晚霞将天边染红,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
剑奴推开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眼尾鱼纹不明显,脸上带着笑,端着晚膳。
“小姐醒了?”走到桌前将餐盒放下,“今日厨房熬了鸡汤,去了油拿汤煮了点粥,清淡也有些滋味。”
拿着汤匙舀了两小碗,端过去一碗递给了侯嫮一碗递给了佩玖。
“你也是,这几天又瘦了。”
佩玖一吐舌头,尴尬的笑了笑。
鸡汤熬的粥很鲜,里面加了些切成碎片的菜叶,还有几条细细的鸡丝,入口软滑,也不太烫,不烧喉咙又让肚子里舒服。
一小碗鸡汤粥吃完,佩玖又去添了些,侯嫮却是不能再吃了。
“这几天,”侯嫮纠结了片刻,还是问道:“除了户部,可还有谁来候府?”
剑奴拧着眉想了想,“倒是有的。”
“是谁?”两只手交握着,手心渗了些汗,又偏偏要装作只是随口一问的样子。
“太医院的张提点奉陛下谕来了一次。”剑奴笑看着侯嫮。
好半天也没等到下文,侯嫮抬起头,“还有呢?”
剑奴先是一愣,摇摇头,“没了。”看着侯嫮有些失落的模样,“小姐是在等人?”
“没有!”声音有些大,连桌前喝着粥的佩玖也惊动了,歪着脑袋看过来。
眼睫颤了颤,“我没有等谁。”
话是否定,却更像是认同。
侯嫮确实在等人,她在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