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很多,去不去,什么时候去,好像有太多东西桎梏着她,干扰她做出选择。
剑奴这句话倒是点醒了她。
如果不在意的话,应该是如何呢?
确实是会挑一个好天气出门,别的,都是虚的。
“那就今日吧。”侯嫮抬手关了窗,也将外头那棵落了雪的树关在外头。
剑奴走到衣柜前,“小姐出门想穿些什么?”
手在衣柜里扫过,在那件红斗篷上停顿了片刻,“这件红斗篷是什么时候翻出来的?”
侯嫮才走过来,闻言脚下步子一顿,神色有些不自然,“那天去户部的时候穿了。”
眼睫颤了颤,“就那件白斗篷便可。”
剑奴没有多问,将那件白斗篷拿了出来,看着侯嫮的打扮,有些单薄,
“不若里面再穿点?”
摇摇头,由着剑奴帮自己将斗篷上的系带系好,“穿多了,去骁骥营不太方便。”
出了房门,将斗篷上的帽子戴上,脸被一圈细碎的毛半遮半掩着,“我自己去就好,阿姥就不用送我了。”
车夫驾着马车在侧门等候,侯嫮踩着小凳上了马车,又笑着朝剑奴挥挥手让她回去。
车帘被放下,与此同时脸上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眉间一点忧愁。
骁骥营在城外,会经过一段不算好走的路,雪天路滑,一路颠婆下来,侯嫮感觉自己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由车夫扶着踩着小凳下了马车,才将斗篷的帽子掀开,几个士兵就走了过来,就是一抱拳,
“太师。”
侯嫮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了脚步声。
跑过来的脚步声,临到跟前了,又变成了缓慢的步子。
眼帘微掀看向声源处,
一身黑色劲装,衣领边镶了一圈毛,一条红发带将头发束起,额上还带着黑色护额。
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
“太师。”
侯嫮眼睫颤了颤,唇稍弯,“王爷。”
面容是一贯的平静温和,宫铭看着侯嫮扯了扯嘴角,手攥紧了又缓缓松开,
“太师随本王进来吧。”
侯嫮跟在宫铭身后,又一次踏入了骁骥营这个地方。
便是寒冬腊月,也无一人懈怠,侯嫮一路走过去一路看过去,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些人在看到她之后,更加卖力了一些。
侯嫮还看到了苏牧,他正在和几个骁骥营的子弟兵说话。
“王爷……将他们教授的很好。”侯嫮斟酌着话语,“如此一来,假以时日,定是我天越利器。”
宫铭笑着点点头,“他们本就不差,本王不过是稍加提点罢了。”
侯嫮点点头,没有接话,二人之间又沉默了下去。
一阵风吹过,侯嫮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冷?”宫铭皱着眉,左右看了看,“去把本王的大氅拿来!”
有人听了话就要往宫铭的营帐里去拿,却被侯嫮制止,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