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什么反应呢?
她刺了宫铭一刀,在后背腰窝偏上的位置。
她刺的很轻,因为重了会伤及脏腑,他是天越摄政王,带兵打仗的好手,不能因为这道伤而在日后行军打仗时影响发挥。
那个地方皮肉多,会有点疼,他会一下松懈下去,她才能推开他。
伤口不深,却足以表明她的态度,只要宫铭尚存一丝骄傲,他就无法在这里接着待下去。
瞧瞧,就连看似在气头上的一刺,都是她心念百转的结果。
她才是那个,最重利益的,冷血无情的人。
侯嫮闭着眼,脑袋一片空白,却也毫无睡意。
像是一下被老天爷抽走了休息的权力,要她一直累着,不得安生。
…………
背后的伤口又结了痂,宫铭稍一用力,伤口破开,血又流了一点出来。
周围的黑衣早就被血浸透,只是黑色是最好的伪装色,夜色更妙,这般一来,谁也看不见。
他走路的步子有些摇晃,走几步,就要停下来,也不知道停下来做什么。
没喝酒,也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这点伤,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王府离候府不近,宫铭走到王府大门时,天将将破晓,旭日东升,又是新的一天。
还能听见旁边人家养的鸡,有些高昂的叫声。
无视门口守卫惊讶担忧的表情,宫铭走到了后院,在房门口停下。
旁边屋子的门被推开,走出来两个小丫鬟,见状就跪了下去,“王爷。”
床榻上的刘温雅才睁开了眼,就听见了一声不大不小的“王爷”。
宫铭来了?
直接坐起身子,未曾叫侍女,而是自己披了件外衣,放轻了脚步走到门边,没有开门。
宫铭低垂着眼看着那两个跪着的小丫头,好半天才移开视线,“起来吧。”
他在门口站着,却没有推开门。
那些侍女迫于威压,也没有人敢上前去问。
屋内的刘温雅掐着手,但也无一点开门的心思。
本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隔着门,一个在思考要不要推门直说,一个在担忧宫铭今日前来又是为了何事。
这比同床异梦更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天都大亮了,宫铭蹙着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终究是没有打开那扇门,就离开了。
刘温雅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慢慢变小,直至听不见,直挺着的腰一松,身躯弯了些。
外面又恢复了吵闹,房门被叩响,“王妃?”
“进来吧。”刘温雅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去,铜镜昏黄,只能依稀辨认出人影来。
她凑近了点镜子,仔细端详着面容,就看见了眼角鱼纹。
佳佳走了进来,一下就看到了刘温雅如此模样,“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