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歇过片刻,便又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玄若也不甘示弱,即刻上前。
于是乎,又是一场刀光剑影。
明乔依旧是那么懒散地瘫在椅子上,跟没骨头似的,苏檸却愈发地心急。
顾沉舟平日里也会与她比划比划,纵使比不上玄若,也不应该被压制地这么死啊?
除非……
苏檸皱了皱眉,心下已然有了决断,便也更加留神于场上那一抹白色。
玄若招招都带着杀气,直逼得顾沉舟连连后退,身上不免有几处被剑划伤,隐隐透出血色。
苏檸死盯着局面,手愈发地攥紧,同时,心底也莫名地有些钝钝的疼。
几乎是在顾沉舟掉落高台的那一瞬间,她即刻飞身出去。
明乔只见得一个残影,再一抬眼,便是玄若被打了出去,直窜出去二里。
“放肆!你这……”青冥山那群老鬼自然恼火她这番举动,当即喝道。
苏檸闻声,一个眼神扫过去,硬是逼得那群子老家伙不敢多言。
玄若也明显有些不服,她顾不得嘴角的血,强撑着抬起头,眸色凌厉,几乎是有些疯癫:“为何?”
“一开始便说了,不过是一场切磋,点到为止,如今虽是你二人同时掉出比武场。
可不要以为我能对你有什么宽恕之心,这一掌,你本该受的。”
苏檸扶着顾沉舟,反望回去。
比起玄若那番不甘且凶狠的眼神,苏檸更冷,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没有一丝丝温度。
众人一时愕然,都说昆山澄鹤仙君为人和善,哪曾见过这番骇人的场面?
顾沉舟就着她的力,勉勉强强保持着一番站立的姿态。
他虽是耳能听到众人嘈杂的声音,眼睛却睁不开。
更分不清那些人在吵闹着什么,只能感觉到苏檸站在他身边。
——那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顾沉舟意识越发模糊,恍恍惚惚的,他好像梦回幼时——
那段简短而又无忧无虑的,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却毫无畏惧的时光。
苏檸自认心很宽,生性又不算好,虽受了顾沉舟为徒,却丝毫没教他,纯纯的一种放养型心态。
可这不代表着她能容忍任何阿猫阿狗都能欺负顾沉舟。
若真是堂堂正正的,她可以接受他输,可若像这般动了邪门心思的……
待到顾沉舟伤势好转了,她必定让那个毒崽子血债血偿!
玄若不甘心,却又碍于澄鹤仙君的威压,不敢反驳。
再一偏头看着自家师父那逍遥乐哉的模样,气得咳出一口老血。
苏檸不屑于再那群老鬼辩论些什么道理,只是想着把顾沉舟交到蒋拂那里诊治一番,若是要什么药材,她好趁早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