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砚会撞破什么秘密吗?碧凝并不相信,因为整件事情都显得分外蹊跷。或者说,碧凝并不相信乔望骐囚禁了之砚。以他的手腕,若想要去做一件事情,必不会留下太多破绽。
如果说杜鹃打来的电话还不足以立即引起她的揣度,晴子的出现就彻底让她产生了疑惑。
那一身绣桃花的裙褂,是老夫人喜欢的纹样,碧凝记得此前在老夫人房中见到过同样的缎子,今夜却穿在晴子身上。
这会是真心实意的赠予吗?自然不会,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某种为达目的的手段。
碧凝望着奉园的山水景致,忽然有些怅然。她既明白之砚大抵只是昏睡一场,不会有什么事情,又对于乔府中剑拔弩张的气氛感到压抑和恐惧。
之砚只是一枚棋子,乔老夫人要的是姚公馆和乔望骐之间彻底划清界线。可事实上,这却是他们自己所不能做到的。
天光破晓,莺鸟鸣啼。
碧凝掀开锦被,坐起身来。一旁舒敏翻了个身,眯着眼嘟囔道:“碧凝姐,还早着呢。”
“哪里早了,你今日也得去校里的。”碧凝见她迷糊样子,故作无奈,下床准备洗漱。
舒敏听到学校,忽地爬起来,动作迅捷:“糟了!本来昨日该与之砚商量,今天要和大家一起排演呀!”
“那些稀奇古怪的面具,是演什么?”碧凝拿起棉布擦干脸,向她问道。
舒敏越是着急越是忙乱,纽扣歪了一颗,整排都错了位:“我俩饰演小妖怪,台词不多,可动作却没商量好。”
“小妖怪么,就按你平常疯起来的样子,一准儿没错。”碧凝笑了笑,“教之砚模仿你的样子,再像不过了。”
“昨日不知怎么的,我竟累到在水榭里睡着了。”之砚边走边道,“就这么一觉睡到早晨,不知哪个好心替我盖了毯子。”
“许是近来课业太重,你又刻苦,晚上少熬些夜。”碧凝不提前话,只作嘱咐。
“咱们的表演还没商量呢,今天就排演了。”舒敏愁眉苦脸,比划着动作。
之砚不慌不忙,清咳一声:“舒敏你又记错了,是后天排演。今天休假,咱们正好商量。”
舒敏愣了愣,恍然大悟:“碧凝姐,你又诓我!”
正笑闹着,乔望骐颀长的身影却出现在眼前。他一身剪裁时新的西服,显得十分干练。
“姚小姐,借一步说话。”乔望骐微微一笑,琥珀色的眸子流露出温润的光。
舒敏眼中顿生敌意,拦在碧凝身前:“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听么?”
“舒敏也喜欢蔷薇花么?”乔望骐突兀一句。
舒敏不知何意,摇了摇头。姚碧凝却再清楚不过,对左右两人道:“我有事情与乔先生说,你们先去车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