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的有两个寡妇,听到夏灵这样说,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相嫌弃起来。
“就说她不是好东西!我早就看出来了!”
“你才不是好东西,是你成天和村长那儿子眉来眼去的,当谁瞎呢!”
“你再说一句!我撕了你的嘴巴!”
“大家快把这寡妇浸猪笼!”
大牛的媳妇哭扑到大牛身上狠狠地抬手劈头盖脸地打着大牛的巴掌:“村长家的老掉牙的老婆子你也要!我说上次为啥你从村长家拿了好酒和肉回来!合着都是那老婆子给你的!你要不要脸要不要脸啊!”
村长家的老婆子哭着去扯村长的衣裳,“你个老不死的!你背着我去敲别人的门儿!你还要不要脸啊!你儿子闺女都那么大了!我这一辈子跟你就没有一天安生啊!”
两个寡妇说着说着开始撕扯起来,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村长的脸瞬间绿了,哆哆嗦嗦地用拐杖砸地,手指挥着抬猪笼的人,“胡说!胡说八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点把他们浸下去!”
不远处有马蹄声传来。
夏灵努力抻着脖子,看着远处看,只瞧着一群身穿华服的人正骑着马从山脚处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红裙,梳着双环髻的仲凛凛坐在马上,一脸笑颜地同旁边穿着蓝色云缎长袍,头顶白玉发冠的江清寒闲话。
转眼间一行人便到了乱成一团的村民身后几步,驻足停下观望。
仲凛凛长了一张小包子脸,圆圆的脸还带着点婴儿肥,细眉圆眼间涂着淡淡的桃色脂粉,为她略显青涩的眉眼间添了几分怀春少女的娇美,一张樱桃大的小鸟嘴涂着透亮的口脂,唇瓣晶莹,一开一合微露出整齐洁白的贝齿,双环髻上绑着豆子般大小的铃铛,随着一行一晃,不时发出清脆声响。
一旁的江清寒人冰肌玉骨,眸色比黑瞳更浅淡些,如滴入清水里的墨,目光疏离又淡漠,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薄唇紧闭,一张脸如名字,尽显霜雪。束起的墨色长发垂如马尾,两旁鬓发任风吹来,一丝不乱。
倒是般配。
夏灵琢磨着,自己这张脸长得有些妖艳,如果他喜欢的是清纯可爱型,容貌上不占优势,那就得更加把劲儿了!
听到村长的命令,几人又抬着猪笼往水中走。
他们半身入睡,从竹条空隙中垂下去的裙角已经被水浸湿。
旁边的孩子像是没反应一样,还目光空空地看着远处挥舞着火把的村民。
夏灵伸手将小包子抱紧在怀里,“这孩子又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若是他能,兴许也不会选择我这样一穷二白的母亲。他有什么错?你们家家都有孩子,也都有做母亲的,如何能能眼睁睁地瞧着一个孩子被杀死吗?”
抬着她们母子的人依旧往下走,夏灵的下半身已经浸入湖中。
“过来,到娘亲身上来。”她把已经湿漉漉的小包子抱到自己胸前,用手托着孩子,绝望地看向那离她越发远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