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敢说啊。
夏灵收回视线,低着头,也不敢继续再掺和了。
此刻皇帝的脸色已经不是“黑”能够形容的,胡须下的嘴唇紧抿着,眉头皱出一个川,双手攥着把手,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来给那韶盛公主一个大巴掌的模样。
“你倒是过于高估了你自己。你那些哥哥,论文武,论领兵打仗,论治国之道,各个通晓领会极深。你在宫中养尊处优的日子,你的哥哥们在秉烛夜读,那些策马沙场,你如何能比得上?你若真想为国分忧,学学你两个姐姐,为了边疆安宁,和亲毫无怨言。若你真心怀百姓,又怎能做出逃婚之事?引得夏城主特地要为你的过错不辞千里来!你别以为你什么心思朕不知晓,滚回去,勿要惹朕不悦!”
韶盛一急,也红了眼。
夏金城赶紧出面解围,“陛下不要同孩子生气,只当老臣今日未提过此事。对了,老臣给陛下带来两匹马,不知陛下可愿赏脸看看,可还喜欢?”
“城主与女儿先随朕去赴宴,待宴会后,咱们再看。”
这宴设得不算太大,皇帝只请了些重臣皇子们来陪。
嫔妃公主之类的女眷一概没出现。
因只有一位她一个女子,许是皇帝又担忧什么,就把她安排在了挨着门不远,最边上的桌子坐下,离着老爹十万八千里,遥遥望去,都看不清老爹的脸。
吃也吃过了,喝也喝过了,她也只能百无聊赖地盯着那面前舞来舞去的舞姬,思虑着若是这条道行不通,该怎么安排接下来的事情才好。
而且秦洛既然能帮段杭柔假装新娘子,必然两个人的关系不菲。
方才段杭柔还说要去白柳书院,估计也是为了秦洛而去。
“桄榔”一声,从门外飞进来一个小石子,倏地落在了夏灵的桌子上。
她疑惑地朝着门外看,只见着门外那三公主段杭柔露出一个脑袋,对着夏灵勾手,示意她出来。
皇上设宴,中途离席,是要被处置的。
她又不是傻子。
难不成还真这样中计了?
夏灵对着段杭柔摇了摇头,示意离不开。
她收回视线,身旁的石子却一个接一个地丢了进来,而且一块比一块大。
其中一块还准准地砸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烦死了。
夏灵一脸烦躁地从桌子旁起身,径直地走到了被大臣们围绕的父亲面前,“爹,三公主让我出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