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何了?”
宋灵枢跟着内宦踏过层层宫门,哪怕是刚才为了萧从安的病心急如焚,也没有如此这般恨过宫墙庭院深深。
“施御医诊过了,说是急火攻心,也开了药方,只是殿下却不肯用药。”
“施大人医术精湛,想来是不会有错的。”宋灵枢皱紧眉头,“殿下这样喜怒无常的性子,确实太伤身了。”
这样大不敬的话,官宦哪里敢接,又看嘉靖太子和皇后娘娘如此重视宋灵枢,也不敢得罪,只能憨憨的笑着。
宋灵枢赶到东宫的时候,秦桑已经熬了三次药,裴钰却一口都不肯动。
宋灵枢不知他又闹得什么幺蛾子,看着秦桑焦急的样子,也只能端了药盏硬着头皮进去。
裴钰正躺在榻上,背对着她,听见这脚步声他便知道来者何人,却迟迟不肯回首。
宋灵枢跪在榻边,将药盏恭敬递上去,“请殿下用药。”
裴钰立刻翻身凝望着她,颦蹙浓眉,浑身泛着冷气。
定远侯府的事情,早就暗卫一字不漏的全部上报给了他。
他死了,你便不独活。
这是要殉情?
生不能同衾,死便要同穴?
裴钰每每想到此处,就像有万虫噬心,如今见宋灵枢对自己如此恭敬疏离,本来已经放缓的面色,又冷了起来。
“给孤滚出去。”
根据宋灵枢的经验,太子殿下是又恼了,只能厚着脸皮乖巧一笑,却换来对方的冷眼一瞥:
“只要殿下用了药,微臣立马圆润的离开。”
原来只是为了母后侍疾的旨意。
若不是母后的旨意,你的身心都在定远侯府,压根不想回来看孤一眼是吗?
“很好。”裴钰唇角微扬。
就在宋灵枢以为他要用药的时候,他却突然大手一挥,将药盏打落在地,宋灵枢一时不防,那药汁都泼在她的双手上。
宋灵枢只觉得手背一阵火辣辣的疼,裴钰已然从榻上翻了起来,从柜子上拿起玉容膏便将她抱到榻上。
“疼吗?”裴钰一手拖起她的爪子,一手给她上药,喑哑问道。
“很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