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上官鸳伸手戳了戳上官静的额头:“我还不知道你,就是好心眼罢了。那都是皇上的女人,偏你大胆敢替皇上做主。到头来也不见她们念你什么好。”
“我又不需要她们念我好。”上官静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养在宫里是费钱费米嘛!送出去省事。而且皇上的女人又怎么了,我怕得罪谁,也不怕得罪皇上,有长姐在呢,我怕什么?”
“宫中这些也就罢了。”上官鸳摇摇头:“我前几日怎么听人提起,说是这次京中谋逆案,你不打算送任何人去教坊司?怎么?难不成你觉得,陈丞相谋逆,丞相夫人不知情?还是你觉得之前安溪候受贿,他夫人和女儿没占便宜?你现在可是要上朝摄政的,哪能随心所欲做事?”
“我知道二姐姐担心什么。”上官静忍不住笑了:“我是说了不会送人入教坊司,又没说让这几家的女眷免罪。真若是无辜被牵连的,自然可以免罪,女眷们是否被无辜牵连,一切都要等刑部过堂的结果,若是她们与谋逆案有关,怎么可能允许她们随随便便脱罪。朝廷法度又不是摆设。”
“那我怎么听说……”上官鸳蹙起眉。
“我的确不打算送任何人入教坊司。”上官静笑着答道:“可以换一种处罚方式嘛!姐姐又不是不清楚,许多犯了事的官家夫人小姐,宁可自尽也不愿意入教坊司。依我说,与其逼着她们去死,还不如让她们给朝廷做些贡献呢!我觉得,不去教坊司做官伎,也是可以给朝廷赚钱赎罪的,都是一样的劳动改造嘛!”
“啊?”上官鸳一头雾水的望着上官静:“劳动改造?”
“对啊!”上官静笑眯眯地点点头:“劳动创造价值。比如,朝廷可以开个织坊,让那些犯官家眷入织坊做工赎罪。”
上官鸳觉得妹妹又开始异想天开,不过她都习惯了,自家小妹就是这样,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冒出来。
然而上官鸳没想到,上官静竟然还真的将自己的想法拿出来,与东宫谋臣们认认真真的讨论了一番。
别人先不提,反正户部陆尚书对上官静这个劳动创造价值的想法挺感兴趣。
其实朝廷用犯人做工,也不是没有先例,劳役刑原本在大周朝也是有的,只不过一般被罚劳役的,都不是重刑犯,一般承担修陵、开渠之类的重体力劳动。女子劳役一般会罚去舂米。
也就是说,目前的劳役刑,都是赶上什么做什么,并没有统一的劳役规范,因此劳役创造的价值,也是不太统一,但大多数也都是以重体力劳动为主。
“罚女人入教坊司不也是为了让她们给朝廷赚钱嘛!”上官静这样告诉陆尚书:“但大半官家夫人和小姐都不愿意,为了不入教坊司宁可自尽,到头来还不是收益不高?因此还不如换个方式,让她们做工,织布,绣花都可以,也好让她们老老实实的去为朝廷创造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