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正直,我看不惯你没用的善良天真,乐得拖你一起下地狱。看你在地狱里浮沉,看你痛苦不堪,我才舒服,因为那样才是我。”
靳学念到这里,停了下来。
凌司夜连忙看过去,林琬醒了。
她怔愣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凌司夜想把靳学赶走,让他滚,别再念那些狗屁遗书。
一个人死了,别让另外的人继续痛苦。
但他还没做出行动,林琬侧头,看着靳学,轻声说“对不起”。
靳学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读完最后一段:
“但我有时也可怜你,试着让你好过一点,如果是我先离开这个世界,我先下地狱,就不等你一起了。”
他念完,把信折好,放在林琬手边。
没有再停留,没有多说一个字,转头就走。
凌司夜刚走过去,她眼泪就掉下来了。
“没事,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别怕。”他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第二天葬礼,林琬没有去参加。
林天成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天还没亮就出现在医院,看到林琬醒过来,松一口气。
他说了一些情况,比如靳家在鹿城办了个简单的葬礼,不打算回NJ再办了,靳家老先生也病了,受不了两次伤心。
他还拿了一个密封的信过来,表情有些复杂,说这上面是写着给凌司夜的。
凌司夜莫名其妙:“谁给我的?”
看到林天成的表情,惊讶了一下,接过来打开一看。
纸上只有一句话:把骨灰放回去。
林琬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凌司夜。
凌司夜立刻说:“我压根没拿!我只是给它换了个地方埋着,搞了点把戏迷惑别人而已,我不至于真的把骨灰带回家。”
林天成皮笑肉不笑:“那你也砸了关家的老房子。”
凌司夜刚要说什么,林琬替他说了:“不是他砸的,是靳盛自己砸的。”
“他图什么啊?”凌司夜纳闷,“他砸了,又贼喊捉贼……”
想到什么,明白过来了。
恐怕那会儿靳盛自己犯病了。
是他砸的,但不是清醒的他砸的。
凌司夜莫名联想到什么,看了一眼林琬:“那个时候,是骨灰丢了的事刺激他了?”
林琬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
林天成还要赶着去参加葬礼,就没有再耽搁,临走前又叮嘱了一句,小心记者。
靳家把所有事情藏得严严实实,网络上一点水花没有,媒体正想方设法找新闻写。鉴于之前凌司夜和靳盛赛车的事,以及和林琬的关系,担心记者会找上门来为了报道不择手段。
这么一说提醒了凌司夜,他连忙开始着手安排转院的事情,准备把林琬转回之前的私人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