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失职,一次又一次,耶律烈忍无可忍,不想再给他任何机会。
军令如山,哪怕不是在战场,他也还是将军!这样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东西,也不配做他的人。
可此时,耶律烈知道,若是他不在的日子,小媳妇儿的安全彻底有了保障。
般莱的性子,他比任何人都懂。
巧儿是他的命,从小就当眼珠子一样护着的妹妹,在所有人都质疑她,连她自己都无法给出一个解释的时候,他的小媳妇儿,却选择了相信。
虽然耶律烈也不懂,为什么小娇娇会如此相信巧儿不是那个帮凶。
但她做的决定,即便是错误的,他也要让她变成对的!
耶律烈此时只有一个想法。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连翘那里已经脱离了危险,若是她的容貌真的再也恢复不了,他会为他选一位良婿,再补贴上一大笔抚恤金,也算是让她下半辈子有个安稳。
然而她的小媳妇儿,显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等巧儿把她的衣裳都哭湿了,云初暖轻柔地将小丫头推开一些,“巧儿,你知道是谁做的,对吗?有人引着你出去,假扮成你的模样,故意要害连翘,但那个人,你不想说,也不能说,是不是?”
软软的声音落下,巧儿瞪着一双噙满泪水的眸子,满满地都是不可置信。
她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那双搭在小公主身上的手臂,不停颤抖着。
“公、公、公主……奴婢,能不说吗?”
巧儿内心纠结极了,她不想做一个小人出卖小伙伴,尽管那个小伙伴狠狠地害了她。
最主要的是……因为她,公主才安然无恙。
但公主这么相信她,巧儿又不想撒谎。
瞧见那双清澈的眸子,她牙一咬心一横,点头道:“对!公主猜的都对!是奴婢蠢,害了二姨娘!
但是……现在想来,奴婢不后悔!若不是她,如今遭罪的人,便有可能是公主!就让奴婢做个傻子吧,公主别再问了!”
所有人的焦点,都聚集在巧儿身上,无一人注意到,那位从汉子开始招供以后,便没有再说话的圣女。
就连圣女身边的汉子也是一样。
他仔细听着巧儿那丫头和大夏公主之间的对话,想找个由头为自己甩锅。
谁知,身边的女人忽然砸在他的身上。
汉子此时都吓死了!
这女人简直就是个贱皮子!在榻上明明还装作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此时在将军面前,竟敢做出这般举动?!
他肩膀一抖,将那圣女甩开。
谁知‘咚’地一声,圣女直接砸在地上。
等众人看过去的时候,便发现圣女七窍流血,已经气绝身亡了……
一时间,院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被耶律烈一声暴怒,吼得停了下来,“没他娘的见过死人?”
院子里的几个丫头很想说,真的没见过,尤其还是死的这么难看的!太吓人了呜呜呜!
可她们不敢,瞧着将军的那张脸,只能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惶恐。
而她们的将军呢,没有理会任何人,第一时间便将他的小媳妇儿,从巧儿身边捞到了怀抱里,捂住了她的双眼。
“暖暖,此事,再不要过问了,好吗?连翘那里,若是你心里不舒服,什么时候想去,我陪你。”
因为那圣女突如其来的死亡,让云初暖的心脏‘砰砰砰’都跳个不停。
她惨白着一张小脸,在蛮子将军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这件事……似乎……已经不单单是因为那位圣女看她不顺眼,而迫害她了!
还有更大的阴谋!
这个阴谋,云初暖心里很清楚,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
但有一件事,她非说不可了,“查查那个芜儿,她不简单。”
耶律烈瞧了巧儿一眼,点了点头。
之后他命人将那位圣女的尸体从院子里抬走,还有那个狼哭鬼嚎的汉子,直接将人打晕,生怕会吓到他的小媳妇儿。
等院儿里被重新收拾干净后,耶律烈发现叶大娘一直是一脸惶恐。
他走上前,那妇人的身子,便都成筛子。
他一开口,叶大娘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将军饶命啊!老奴也是实话实说,实在不是故意栽赃陷害巧儿!老奴就是怕那丫头真有问题,夫人心善……”
“起来说话。”
耶律烈的声音,算不得温柔,却很平和,“你做的很好,今日你若是包庇了巧儿的行径,被拖走的人,便是你。”
他不会允许任何危险,出现在小媳妇儿的身边。
叶大娘倘若为了袒护巧儿而撒谎,她也留不得了。
叶大娘一愣,眼巴巴地道:“可是夫人那里,会不会怪罪老奴啊?毕竟巧儿那丫头是冤枉的,老奴只是不敢撒谎,并未想那么多……”
“叶大娘,自作聪明,也要不得。”
他说完,提步离开,只留下叶大娘和几个瑟瑟发抖的小丫头在院子里。
自作聪明……
叶大娘苦笑,她就是个奴才,保住自己一条小命,比什么都重要。
谁能想到那位大夏公主来了之后,将军府会这样不太平呢?
她不过是想仗着伺候将军的时间久,求一张免死金牌。
却不成想,将军是真的护着夫人啊!
他没有承诺夫人会不会怪罪自己,会不会将她赶走,一切,但凭那大夏公主的心意罢了……
房间里,巧儿跟着小公主进了屋。
还不等开口,刚刚和软的她,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却忽然严厉起来,“巧儿,你知道错了吗?”
巧儿一愣……
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公主为何忽然变得这般严肃。
但是,她错了,无论公主说的是什么错,她就是错了!
巧儿膝盖一软,刚要跪下,便听到那娇斥声,在耳边响起,“我与你说过多少次,做人要堂堂正正!我云初暖,不需要软骨头!更不需要一个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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