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温软的桃花眼,波光潋滟却又柔情似水。
染着血渍的薄唇,微微勾起,语气轻快,听不出一丝痛苦,“这样,就不会伤害小七了呀。”
他眼底的温柔, 唇角的弧度,都恰到好处地将他身上那份易碎感,表现的淋漓尽致。
可看在云初暖看来,只感觉到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窒息感!
他这个人,是不是没有痛觉?
不是讽刺,而是云初暖打心底里觉得,他是真的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之前在监牢里发病的惨状,还有此刻笑盈盈地将自己的手筋挑断……
就算表现的再怎么淡定洒脱, 也不可能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光是看着, 云初暖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可能有人会不疼呢?
他与身边的男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到了恐惧。
不是害怕他这个人。
如果是害怕这个人,直接杀了便好了。
偏偏不能让他死!
还得长命百岁地活着……
这不是折磨人呢吗?
对于这么一个不爱惜自己的疯子,他哪天说不上就把自己玩死了啊!怎么活成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
最最重要的是……
云初暖和耶律烈原本以为嬴策说什么开战,只是威胁。
但他这么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疯子,连自己都不爱惜,又怎么会在意别人的性命?
便如蝼蚁一般,说踩死便踩死了吧?
云初暖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嬴策,你到底想干嘛?有什么目的?给一句痛快话!”
她真的是受够了!无论这疯子想要做什么,都会尽量满足,只要他别再她的视线中出现……
“想和小七,在一起呀。”嬴策微微蹙眉,语气有些嗔怪,“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小七不愿意与我回家, 那我就留下来,这不是早就决定好的吗?小七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云初暖再也忍不了了,在老太医为他包扎好伤口,离开后,怒声道:“你以为我在与你开玩笑?你的小七真的已经死了!在和亲的路上就被……唔!”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送走太医赶回来的耶律烈,一把将肉嘟嘟的唇瓣捂住。
云初暖不解地瞪着他,不理解夫君为何不让自己说!
而他,显然也已经嫌恶这疯子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狠狠地咬着后槽牙,腮边的肉一鼓一鼓地。
他垂下眸子,冷声道:“让你留在边辽,是老子最大的让步,但是将军府……休想!你若开战,老子便奉陪到底!”
这的确是耶律烈最后的让步了。
只要他不住在将军府,想留在边辽,那便留下吧。
总不能真的因为将他强制送走,而害了那么多无辜的性命。
况且,这个疯子能不能真的被送走,还不一定。
他岂是会被人随意摆布的主?
与其鱼死网破,不如各退一步。
但是想留在将军府?
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营中事物繁忙,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陪伴在小娇娇身边,让一个疯子呆在将军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
除非他也疯了,才会同意这无礼的要求。
至于为何不让小娇娇表明真正的身份,耶律烈是怕这疯子如果心里装的还是他真正的小七,得知她没了,会不顾一切地伤害她。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耶律烈也不会冒这个险。
还有一点就是……
他不想让这个男人也和自己一样,也知道小娇娇真正的身份。
他的态度,如此坚决。
嬴策摊了摊手,一脸无奈,“那好吧,将军可会为本王提供住所?”
“别他娘的做梦了!”
怎么就有人能厚脸皮到这般地步?
耶律烈想不通,毫不犹豫地拒绝。
然而很快,他便为自己拒绝他这个行为,而感到后悔莫及!
早知道就给他提供一个住处,又能如何?
很快,嬴策便离开了。
竟也没有纠缠什么,走的痛痛快快,连头都没回。
而云初暖那疯批的一波波骚操作吓到了,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
明明新婚燕尔,两个人正是浓情蜜意的阶段,耶律烈却只能将小娇娇抱在怀里安抚,哪有心思做其他事情?
大约到了子时,小夫妻才相拥而眠。
然而到了第二天清早,房门便被急促的声音敲响。
“不好了不好了!将军,夫人!那位大夏国来的摄政王,搬到咱们隔壁住了!”
这声音,是叶大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