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肚子里是真的怀了宝宝,对吗?”
云初暖手捂着小腹,黑白分明的瞳仁里,除了不解,还有那么一丝丝兴奋。
害怕担忧已然消失。
尽管她已经在努力压抑着,那种初为人母的激动了,因为夫君说……这孩子不能要。
可既然是有了宝宝, 那种只属于母亲身上才有的光辉,是她无法遮掩住的。
耶律烈全都看在眼中,心里沉重得越发难受。
他点了点头,想开口安慰些什么,可喉咙里像是堵着棉花,他发不出声音,除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暖暖啊……对不起。”
他拉着小娇娇纤细的手腕,将她轻轻地揽入怀中。
明明是该喜悦的, 明明是该大肆庆祝的……
因为他颤抖的怀抱, 云初暖的心,沉了下去,“夫君,崔太医究竟说了什么?”
耶律烈想到被他吞入腹中的字条,“也没有说的太明白,但崔太医医术高明,无论是我,还是王宫中的那些王子、公主,都是崔太医保下来的。
大王曾经有一位非常得宠的丽妃,怀孕初期便被崔太医诊断为重疾儿,但丽妃不听,一心想凭借腹中胎儿争宠。
大王也不相信,毕竟孩子月份太小,还是在肚子里,纵容着丽妃一意孤行生下来。
结果……的确是母子平安,可那孩子生出来便于其他孩子不同, 长得越大便越明显,是个痴儿,闯祸已经是小事了,大王只要看到便会嫌弃厌恶。
连带着父皇对丽妃也不再宠爱,丽妃被孩子折磨的不轻,在一个冬日里,痴儿掉进冰湖中,淹死了……
丽妃还想着孩子死了,她就能重获圣宠,痴人说梦罢了。”
“孩子……是丽妃亲手……?
耶律烈微微颔首,“被痴儿折磨疯了。”
他扶着小媳妇儿的肩膀,“我们的宝宝不知是何种情况,但崔太医这般慎重,不敢让大王知道,为夫猜想便如丽妃当年……”
“夫君!”他话未说完,便被小娇娇急迫的声音打断,“我与丽妃不一样!你忘记我有灵泉了吗?身体上无论何种病痛都可以治愈,宝宝若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别人的病都能治,为什么我的孩子不可以?”
这话,像是在本已燃烧殆尽的灰烬上,燃了一丝火星。
耶律烈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里,忽然升起了点点光亮。
老太医什么也没说,便宣布了他那甚至来不及欢喜的孩儿的死刑。
那一刻他的心似乎被钝器狠狠割开,血淋淋地泛着疼。
可他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还有他的小媳妇儿呢,他若是痛苦,她又该怎么办?
但那是他的孩子!
他与暖暖曾经不止一次畅享的孩子!如何能不痛惜?
此时听了她的话,耶律烈扶着她的双臂都在颤抖,“可是……万一……”
他还是不敢冒险。
一个痴儿将会给暖暖带去怎样无穷无尽地痛苦,耶律烈想都不敢想,与其日后被折磨,倒不如……
“夫君,你先别急着给我们的宝宝判死刑,再请一位郎中看看可好?”
两人在内殿中写的字条,云初暖没有看到,也不知道老太医说‘不日登门’。
耶律烈说了之后,云初暖才稍稍放下心。
无论请哪个郎中都不如请崔太医合适。
“夫君,崔太医为何对你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