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时候的他,已经是个残废,是个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的瘫子!
他从未上门探望。
耶律烈还记得,大夏国那位摄政王受伤的消息传入王宫,那是他第一次登门将军府。
可他成了一个残废,这位好父亲只派来一名小太监,随口慰问了几句,赐了一些无用的玩意儿。
这就是他耶律烈拼死也想要守护的君王……
父亲……
再抬起头时,他眼中那一丝丝的余温终于冷却。
清脆的掌声,不紧不慢地回荡在大殿之中。
“大王这出戏,唱得好,唱得妙,我差一点就信了呢。”
“好一个狂妄反贼!你的狼子野心,满朝文武谁人不知?竟然就敢在早朝之时带兵闯入王宫!
老夫只恨没能早一点将你参下来!你可对得起大王的一片爱子之心,爱才之心?
你可对得起边辽信任你,依赖你的百姓?
你可对得起先皇,将唯一的免死金牌,赐予你手?!”
耶律烈话还没说完呢,身后便传来一位老者咬牙切齿的声音。
他转身一看,是帝师。
朝中大臣,在他与大王交谈的几句话内,已经自动分成了两队。
一队以帝师为首,一队以朝中的大部分的武将为首。
唯一还站在原地没有动的,便是巴宰相。
他闭着眼睛,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这一场变故受到影响,似是睡着了一般。
耶律烈的目光,瞥向帝师所在的那一队。
只是随意的一瞥,帝师身后的文臣们便连忙低下头,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原本想帮着帝师一起训斥耶律烈的文臣,也全都闭上了嘴巴。
耶律烈丝毫不在意这些人的反应。
他目光,依旧从帝师那一队扫过。
随后,视线便对上了帝师,又回头看了一眼神色慌张的边辽王。
“拖延时间?”
随口这么一问,便见到边辽王显而易见地慌了。
帝师还好一点,依旧骂得出来,“无耻反贼!你不是要开战吗?那便等着抚远将军班师回朝!老夫倒要看看你一黄口小儿,究竟有多大能耐!”
抚远将军,驻扎在边辽最东边的辽东城,保卫这那一方土地。
同时,抚远将军也是当朝王后的兄长,当初随着边辽王征战沙场,连起事也是他跟着边辽王一起。
改朝换代后,这曾经同一战壕的兄弟,便反目成仇了。
抚远将军好高骛远,自以为亲手将边辽王扶上皇位,他便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仗着比边辽王年长几岁,亲妹子又被他封为王后,宠冠六宫,便开始对边辽王指手画脚。
哪怕在朝堂之上,反驳起边辽王也是毫不嘴软。
事实证明,有些人可以共苦,却不能同甘。
边辽王继位短短三年后,便与抚远将军彻底离了心。
辽东刚好有战事,边辽王假借着征战的名义,终于将抚远将军打发走。
可是战争结束了,抚远将军却回不来了。
边辽王为抚远将军加官进爵,甚至给他封地,做一方的藩王。
唯独不肯下诏令让他回王城。
二十多年过去,抚远将军每年都会写几封信,试图唤起两人当年的情谊。
可边辽王这运气也是极好的,抚远将军一走,铁穆汗便冒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