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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她的内心里开始了阵阵骚动。

就一句话,会是什么,她回忆起自己最近的行为,是否有什么做得怪异的地方,她也努力的回想李山的种种神情,他是想告诉自己什么。

就一句话,简短又凝练,他为什么当时,当场就说了呢,搞着神神秘秘地,害得自己现在又在这里瞎猜想,浮想联翩。

晚上,一家人在院子里乘凉,林厚德拿起自己的杆烟坐在门槛上吧嗒吧嗒地抽吸起来,莫婷就坐在旁边,拿着蒲扇,轻轻地摇动着,时不时的会有几只蝇虫飞过,莫婷就用那蒲扇去拍赶。

巧珍走回房间,内心犹豫不定地,去柜面上把信封取来。然后怯怯地走出来,走到父亲的身旁,心事重重地端坐下来,手里拿捏的信封放在胸前。夜色太黑,林厚德正享受着那吞云吐雾的放松,脸往前看,眼神迷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莫婷眼睛麻利,略过巧珍胸前,她刚想问些什么,巧珍就开口说话了:“阿爸,你给我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巧珍紧张地把信封递给了林厚德。

林厚德楞了一下,看着巧珍,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把烟杆放下来,空出手来接过巧珍的信封,用两根手指从已经打开的封口里面把信纸捏出来,然后用力往前一甩,折叠的信纸就自然展开。

这个时候,一束昏黄的灯光打在信纸上。是莫婷,她灵敏地从屋内把煤油灯拿出来,靠近林厚德,照亮那昏暗的字体。

昏黄晃动的灯光,瞬间照亮了白色的信纸,那一行黑色墨水字清晰的显现出来。

“巧珍,你对你的未来有什么计划吗?”林厚德睁大眼睛,一边看一边念叨着,语气平和带着困惑,声音不高不低。

莫婷一听到林厚德说的话,立即问道:“这是谁写的?”

巧珍心里颤抖了一下,仿佛犯了什么错误似地,头渐渐地低了下来,轻声吞吐地说道:“是李山。”

“李山?”莫婷一听到李山的名字,似乎有些激动,立即夺过了信纸,挺直腰身,右手举着煤油灯,左手拿着信纸,两眼瞪得大大地,眼睛一眨不眨地扫视信纸。横竖扫了几遍,又翻过一面再扫几遍,翻来翻去,莫婷感到不可思议,全信就一句话:

巧珍,你对你的未来有什么计划吗?

一、二、三...莫婷用手指点了点,数了一下,总共就十四个字。

“这李山,搞什么名堂呢?”莫婷心里嘀咕着,第一次给姑娘写信,就这么简洁,竟然没有那些什么深情表白之类的,李山是读过书的人,文笔不可能就只会这几个字,莫婷是越想越纳闷。

“你对你的未来有什么计划吗?”莫婷带着疑问的语气,再读一遍,然后拿起信封,掰开封口,里外瞧了瞧,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巧珍看着母亲的样子,有点着急,收了收嘴唇,最后,轻声地说道:“就这个,一张,信封什么也没有写。”巧珍收紧肩膀,右手指轻轻地指了一下莫婷手上的信纸说道。

“就这一句话?”莫婷感觉难以置信,看着巧珍质问道,她怀疑巧珍是不是把其他部分藏起来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正是因为不识字才拿出来给他们看的,她就是藏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写的什么,她就是那么善良纯真的人。

巧珍用力的点头,让莫婷不用再质疑。

莫婷把身体挪近了巧珍,左手拿着信纸,搭在她的肩头上,低头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巧珍一听,紧张地急忙摇头,那被莫婷的手压住的辫子都抽缩了出来。

“阿妈,阿爸,我跟李山,连句话都没有说过呢,这封信,是他今天下午悄悄地递给我的。”巧珍涨红了脸,一脸无辜地看看莫婷,又看看林厚德诚恳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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