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大地陷入沉睡,万籁俱静,乌云笼罩天空,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这个时候,正是人睡得最深,最困的时候,卡多勒下令攻城。
当西瓜大的石头砸死一个站岗的士兵,岩山城城楼顿时乱做一团。
南疆军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攻势迅猛,石头像雨点般砸向城楼。
在伤了十几人后,大梵士兵也反应了过来,迅速组织队伍发起反击。
然,就在队伍即将组成之时,在投石车的掩护下,南疆军扛着长长的梯子,顺着梯子往城楼上爬。
欲阻止的大梵士兵被弓箭手射下,南疆军趁机跳上城楼,拔刀就砍。
突破口有一就有二,再加上南疆军善用毒,大梵士兵死伤惨重。
城楼上战况激烈,梵明珠穿好铠甲,带领精锐应战。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她的加入,让战局顿时明朗起来。
南疆军再厉害,血肉之躯无法以一抵百,很快被大梵士兵打得溃不成军。
有了防备,南疆军再想用梯子攀墙进城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梵明珠站在城墙上向卡多勒喊话,“深夜偷袭,实为小人做派!既然你这么喜欢打,那就一次打个够!本将修战帖一封,尔等宵小可敢应战?!”
一具具大梵士兵的尸体刺痛着梵明珠的心,不为她们报仇,何以定军心!
“哦?战帖。本王子自然要接了。说实在的,本王子还没见过女人是怎么打仗的呢。难不成是扯头发?还是抓脸呀?哈哈哈哈哈——”
卡多勒笑得猖狂,墨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嘲弄。
梵明珠死死握着剑柄,皮笑肉不笑,“明日你就知道了,到底是扯头发抓脸,还是手起刀落。”
被挑衅了,卡多勒也不气,但脸上的不屑长眼睛的都看得出。
“是么?本王子拭目以待。撤!”
一伙人悄无声息的来,灰头土脸的去,留下一地鸡毛。
处理掉城楼上的尸体没多久,粮仓起火。
纵使速度再快,损失无法避免。
大战在即,粮食又烧掉了部分,为了后续供给无忧,梵明珠修书一封,请求京都支援。
离岩山关最近的沙城间隔千里,又才经瘟疫,尚未缓过神。
仗一旦打起来,她们都自顾不暇,怎么可能帮得上忙,京都的支援,举足轻重。
让骑兵快马加鞭将信送往京都,梵明珠高悬的心稍稍落下。
但她忘了,她亲爱的母皇是一头白眼狼。
岩野一战,卡多勒见识了大梵士兵的骁勇善战。
她们虽然是女人,但狠厉果敢一点不输男人,甚至比男人还能吃苦还能打。
初次交锋,南疆军铩羽而归。
卡多勒气歪了鼻子,摔了一套上好的白玉茶具。
“你们这帮废物!废物!!连女人都打不过,以死谢罪得了!被女人追着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真丢人!!”
副将涨红了脸,想反驳,却无处反驳。
事实啊,他们真就被一群女人打得抱头鼠窜。
那是女人?
副将简直不可置信。
发完脾气,卡多勒冷静了下来。
提起酒壶灌了一口酒,一张脸冷若冰霜,“吩咐下去:修整三天,再战!”
打不赢一群繁衍后代的机器,他们有什么脸回家!
“是!”
副将觉得挺离谱,激起他们斗志的,竟然是一群女人。
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虽然岩野一战大梵取胜,但胜的惨烈。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没取得什么好处。
怕南疆那伙龟孙子半夜搞偷袭,左思齐带着城里百姓自行组成的巡逻队站岗,精神高度集中,火把一夜不灭。
好在南疆损伤更严重,得了三天安稳。
第三天傍晚,卡多勒副将鹰长空前来下战帖——太阴原,战!
初战没参加的副将杜青岚摩拳擦掌,双眼放光,“将军,这一战,属下愿带兵一会!”
听说南疆军战场上的阴私手段很多啊,跟后宫那些男儿似的,她倒要好好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