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惠双收往胸前一环,说:“也不知你要她做甚!不带她!你若带她,我便不去了!”
罗兰是秦溪的累赘,这是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能明了的事实。
上官惠自然不喜罗兰。同样不喜的还有连桑,她惯性双手环着胸,腰板直挺,目光清清冷冷,倒也没说什么。
马车停了,上官惠岿然不动。
像个孩童一般。
秦溪暗自笑了笑,拉了她的手,温言哄说:“小心眼儿,我且问你,明日便入居安城,接下来我与策哥哥将要面临何种刁难,你可知晓?”
“我……”上官惠哑了一下,不服气地说:“我不知晓!我管谁刁难!谁敢刁难你,我就刁难谁!秦溪你放心,我定远侯府在你身后,我看谁敢?!”
“圣上敢。”秦溪语调平平,说:“他何止敢,还很想。”
上官惠:“……”功高盖主,她知道此番秦溪回去,怕是不死也要脱皮。
“我……”上官惠纠结半天,说:“总之,我定不会弃你不管!”
“我知晓。我也知晓你不喜罗兰是担心她对我不利。”
上官惠:“你知道就好!”
秦溪笑了笑,说:“罗家世代为北疆军师。揣度圣心,应付朝堂,还有谁能比罗兰更为精通?至于她对我是衷是恶,会否对我不利……”
她眼底亮晶晶的,纤指一刮上官惠的鼻子,说:“傻子,如今是我死她死,我活她活的局面,焉能由她喜恶?焉敢对我不利?”
“啊…哦!对啊!”上官惠一拍脑门儿,说:“难怪她敢明目张胆打听,原来是为了了解南朝局面,待到麻烦来临,能第一时间替你找出应对的法子!只是我想知道,是你让她去打听的,还是她自己?”
“她。”
上官惠听完,哈哈大笑,说:“如此上道,秦溪,我倒是有点儿喜欢她了。”
上官惠很是满意。
秦溪却不甚满意,说:“若只是这般,我要她何用?”
上官惠:“……”对哦,普天之下,秦溪和郭策二人,才智谋略无双。面对困境,他们自己便能解决,要罗兰做甚?
但秦溪要了,必是罗兰能弥补他们二人身上欠缺的短处。
他们如此厉害……若非要说有什么短处……
那一定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生死皆由帝王心!
上官惠思绪百转,不可思议道:“天啊秦溪!原来早在你和郭策联合西梁拿下北疆王室的时候,你就算计好了要带走一个北疆军师,替你收拾你与郭策这‘勾结他国,意图谋逆’的残局?!不管这军师是罗跋还是罗兰。你要的只是他们擅长的揣度人心及防患于未然!”
“你选择罗兰,也并非你就真的喜欢罗兰,而是军师你横竖都要带走一个,你认为罗兰的手上比罗跋干净,她比她那坏事做尽的爹相比,她更应该是活着的那一个,你便选了她。对么?”
“嗯。”秦溪点头。
“天啊天啊!”上官惠长吁短叹,满眼崇拜,说:“秦溪啊!论防患未然,再没有比用罗兰更好的法子!你怎么这么聪明啊!你这脑袋到底怎么长的啊?可真会长啊!快拿来!我倒要好生看看,看你的天生慧根在哪!”
她说着开始扒拉着秦溪的脑袋。
秦溪失笑,捉了上官惠的手腕,说:“我这人很懒,不想麻烦,只能防患于未然。天下间哪有什么天生的聪慧?所谓的天生慧根,只不过是比别人想得长远一些罢了。只是这罗兰是否如我所愿,还未可知。”
“那还等什么?走走走!红岩水榭!连桑,你去叫罗兰,本郡主一会儿要好生检验一下这罗兰到底有没有本事!”
“是。”
连桑得令离去,上官惠也兴冲冲拉着秦溪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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