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求救的瞄了一眼薛云霆,她是真的不知道清麻散这种毒药。
就在这时,她感觉自己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笨蛋,告诉他学医十年了。清麻散这种不入流的下作毒药,咱根本就不屑知道,随便两针扎下去,就能将毒解了,何须什么解药。”
“阿清?”白箬竹震惊了一下。
阿清说话,可谓是十分嚣张的。
薛云霆微微蹙眉。
“十年。”白箬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顺着阿清的话说道。
“十年?”那郎中听了都觉得不可信,“你才多大年纪?”
“你说谎。”翠竹也冷笑一声,“别人不清楚,我还不知道吗,你在白家,不学无术,连字都没丫鬟认识得多,还学医?”
“你瞧不见,我还不能偷偷得学吗?”白箬竹道,“翠竹,平日里你和桂嬷嬷还有大夫人一起欺负我和我娘也就算了,今日,竟然还想将下毒害人的事情嫁祸给我,你这不是成心相害死我吗?前些日子,你妹妹翠香当中给人下药被抓了个现行,你还不得教训,如今,竟然还想故技重施。”
“我妹妹那是一时糊涂,受你蛊惑,今日,可是有人亲眼看见你的人从这里出去买酒回来送到了冯家去。”翠竹道,“那酒庄老板和那去买药的年轻人,就是证人。”
“那证人呢,你且去将证人找来?”白箬竹道。
“人肯定是被你藏起来了。”翠竹说着,又向知县大人请求到,“大人,那人肯定就被他们藏在楼上,你且派人去搜擦一番,就知道民女说的是真是假。”
“去。”知县大人挥挥手,便有两人从后院上楼。
经过一番搜擦,的确只见一个女人在楼上带孩子,并无其他。
“不,我要自己去。”翠竹仍旧不信,“肯定有什么地方漏了,那个人根本就没有离开云记药铺。”
“他有没有离开,甚至有没有来过,都不重要。”薛云霆淡淡得说道。
翠竹正要上楼的脚步一顿。
只听薛云霆又道,“这楼上楼下,就那么大一点地方,人也都是活得,这衙门的人再怎么办事不利,找一个人大活人,那也是轻而易举的,再则,众人皆知,这云记药铺只有一个杂工,便是隔壁的冯东俊,其他的人,即便下药害人,那也与云记药铺没什么关系。”
“你是什么人,你不也住在这云记药铺里面?”翠竹说道。
“我是来治疗腿上残疾的,这话,我已说过很多遍了。”薛云霆投过去一个冷冷的目光,“照我看,这清麻散也不是什么罕见的毒药,而且味道还极重,人查不出来的东西,不如将衙门的那两条猎犬放出来,让它们来闻一闻,自然就知道这清麻散出自谁的身上,是谁下药害人。”
“……”此话一出,翠竹的脸色竟然被吓得惨白。
薛云霆向知县大人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这狗,自古以来,都是最为忠诚的,也不懂人的事儿,自然不会说谎做假。”
“放猎犬。”知县说道。
“不!”翠竹开始慌了,她根本就没做好任何应付对策,“大人,你怎么能听信一个残废的话呢!”
白箬竹站到薛云霆旁边,手扶着轮椅,看着两条黑色健壮的大狗跑进来,她有些害怕,但那狗竟然只是从她身边路过,根本就不停留,径直就向翠竹身上扑去。
翠竹见势心中恐慌,转身就往后院跑去,那狗也跟着追去。
只听“汪汪汪……”几声狗吠,紧接着,便是翠竹的惨叫声。
知县大人坐在椅子上,揩了一把冷汗,却也并未觉得有多意外,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这栽赃嫁祸之事,也是屡见不鲜,此次,叨扰白大夫了。”
“不敢……”白箬竹心中也是后怕得很。
这一出戏,是精彩,也是恐惧。
“不知白大夫什么时候方便,我家夫人最近总是感觉头晕腹胀,能否请白大夫上门看看。”知县大人道,态度十分恭谦。
“我……明日有空。”白箬竹本想拒绝,却又没有理由。
“那明日,我派人来接白大夫。”知县大人说道,离开的时候,他还回头看了一眼白箬竹,那双眼睛,黝黑神秘,仿佛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