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的梦柔,神情不安,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个盒子了,关于那个盒子,这世上,只怕没有人比她知道的更多。
她原以为,那件事情已经成为永远的过去,没想到,那盒子,竟然这么快就又出现了。
才十年不到……
梦柔推开窗,往街上看去,看着那来来往往近百人的衙门官差正往这边赶来。
这只怕是虎岭镇发生过的最大的阵仗了。
仅仅只是因为一个衙门公差被人下毒,就闹出这么大阵仗,不太正常。
寻常日子里,死几个人,那都是无足轻重的,在这边界之地,隔着一个虎岭崖就是数年不停歇的战乱,这样的地界上,人命根本就轻如鸿毛。
“是她,就是她喊人下毒!”楼下,翠竹已经带着官差来到云记药铺的大门外。
这一次……
来的除了镇长,竟然还有知县,后面,跟着一顶轿子在末位的位置,停着不见动。
但见轿子周围都有精锐士兵相护,想来里面的人不简单。
“你说是我,有证据吗?”白箬竹反问道,“我也是听到冯夫人来喊,方才知道朱公差在隔壁吃酒吃中毒了。”
“我亲眼看见你喊人去酒庄买的酒,那买酒的人呢?”翠竹着急慌张的就要进来找人。
去见她在药铺里翻箱倒柜,里里外外,都找了一个遍,除了薛云霆,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还有楼上。”她不甘心,指着后门说道。
白箬竹冷笑一声,“楼上是我母亲,还有一个孩子。”
“孩子?”翠竹皱起眉头。
“我的孩子。”薛云霆嘴角微微扬起,“我也只是一个病人,来找白小姐治疗这残废的双腿的。”
“对,就是你,你这个外来人,你叫什么名字?”翠竹指着薛云霆问道。
薛云霆眼睛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掠过她,看向大门边一直没有开口的知县和镇长,“知县大人和镇长都还没开口问话,你一个市井百姓,倒是嘴巴快得很,心也急,不知隔壁那吃酒吃坏了肚子的朱公差和这位大姐是什么关系?”
“你……”翠竹被他一句话堵住,心中气闷的瞪大了眼睛。
“我想,知县大人来这儿查案子,不会就只带了官差过来耍威风吧,隔壁的朱桢中的什么毒,让你身后的大夫一看便知晓,何必在这里耗费时间,再则,那朱大人可还等着解药救命呢。“薛云霆的声音很柔,却也很锐利。
那知县大人只一个眼神示意,让那大夫去给朱桢检查。
大夫进去后,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方才走出来,而这整个过程,知县和镇长都没说过一句话,全程站在门口,动也不动。
白箬竹都觉得这气愤很是古怪。
等那给朱桢诊断的郎中出来,知县方才问了一句,“是什么原因?”
“朱桢的确是中毒。”那郎中说道,“倒也不是什么稀罕毒药,就是清麻散,这药,十分常见,吃的少了,便是闹闹肚子,没有大碍,只是今日,这朱大人食用的量有些大,伤了肠胃,吃了解药,还需要静养一些时候。”
“清麻散?”白箬竹眨眨眼睛,心中顿生惭愧之情,这药……她没听说过,可是,那郎中却说是常见的一种。
“这药……可是你下的?”知县的目光落在白箬竹身上。
白箬竹摇摇头,道,“我并不知道清麻散是什么?”
“哼,你一个大夫,却不知道清麻散是什么?”知县冷笑一声,向白箬竹走近一些,“那你平日里给人看病,是如何看的?”
“诊脉,看病因,开药。”白箬竹道。
“学医多久了?”知县又问,“这清麻散是什么药,只怕连个农妇都知道。”
白箬竹扳着手指头,心道,能说一个月都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