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无遗憾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多出来的三年,用处大不大。”
如此听来,院内的衙役们对厂卫和六扇门的本事,也生出了不确定感,明明从前把他们当作无所不能、谁也跨越不过去的存在。
“这事儿和咱们关系也不大,京城远在千里之外,那歹人在京城如鱼得水,肯定不会千里迢迢跑来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岭南杀人,我们还是回到今儿这案子上。”
说罢,刘晏淳望向刨着饭,吃得香的陈鸢,皱了皱眉,只觉得嗓子眼又酸又干,连吃饭都那么丑。
在刘晏淳和大家伙儿聊天之时,一盆饭已经见底了,陈鸢把碗筷放回食盒,“现在能得到的情况就这些,凶器应该是砍骨刀,更详细的线索,还得靠于班头和兄弟们了。”
“我明白。”于全把陈鸢说过的话都记在心里,尤其她重点提过的尸体遗失部分、凶器、羊、羊贩子、砒霜……
“麻烦兄弟们把尸体抬棺材里,我得赶紧将之带回义庄,及时解剖才是。”岭南温度高、湿度高,尸体本就容易腐败。
一旦尸体腐败,在没有高科技检测仪器的情况下,时间拖得越久,验尸偏差就越大。
她回去后,得连夜剖尸才行。
董村长早就安排好了帮忙抬棺的村民,董姓是溪原村大姓,村里人多多少少沾亲带故,互相帮忙本就不是难事,更别说现在发生了命案,还是全家被灭门这样的情况,被村长找上的小伙子没有推辞的。
不过,他们也不肯碰尸体,站得远远的,等着衙役们把裹在凉席里的尸体抬出来,放进棺材里。
原本紧巴巴围在院子门口看热闹的大妈大婶们,此刻也不敢挨得近了,贴着小伙们,阳气重,还有安全感。
收拾好木箱子,陈鸢背好出得院子,就看到刘晏淳已经牵着马在门口等着她了。
衙役们就此见证了,面对残缺、腐臭尸体都能面不改色干饭的狠人,竟然被一匹马吓得脸色全无、后退了一小步,纠结的小表情看上去都生动可爱了几分。
不知为何,这样的陈鸢让他们齐齐松了一口气,总算能感觉到她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人,而不是……毫无感情、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可怕存在。
董村长别看着长得黝黑粗壮,却有着七巧玲珑心,见状,又联想到早上所闻,瞬间明白了问题所在。
“我家有一驴子,性子温和,只需吊着一颗青菜在它眼前,就能使唤得动它,为了尽快抓到凶手,不让他逍遥法外、继续为祸全村,陈仵作为了我们村苦劳累了一日,我是看在眼里,相当过意不去,不若你以它代步,也算尽了我们村一份心意,等董明他们回来的时候,你让董明把毛驴交给他便是。”
顺着董村长的手势,陈鸢看了眼与她点头的董明,“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谢谢董村长!”
哎哟,怎么就有这么贴心的村长呢,瞌睡来了就递枕头,她也想要这样的村长!
能走回义庄,得走断腿,骑马又要受五脏六腑错位之罪,傻子才拒绝董村长的好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