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我先回家一趟,把驴牵过来。”实则村长也饿得不行了。
原本与尸体近距离相处后,他根本吃不下一星半点食物,但方才陈仵作吃饭吃得太香了,勾起了他肚子里的馋虫,不管怎样,也要赶紧回家吃两口垫垫肚子。
“麻烦董村长了!”陈鸢发现村长下意识的按了按肚子,又吞了吞口水,就明白过来他的想法,便没多说什么了。
村长提着食盒走得没了影儿,一道熟悉的苍老妇人声音传来,“等了一天,可算是看到这女仵作的庐山真面目了,比见知县老爷还要难上几分呢。”
陈鸢看过去,发现老者住着拐杖,站在吃瓜第一排,隐约被年轻的妇人们簇拥在前方。
想起上午埋汰她的那个姜老太就老忍不住以棍杵地,发出顿顿的吭吭声,想来就是此人了。
如果是打招呼,她当然会好好回答,这老太一开口就是找茬儿的味道,对于倚老卖老的老货,陈鸢干嘛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只当没听见。
姜老太发现那小仵作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对于自己的打招呼,小仵作也不上前来答话应和,真当做了公人就以为自己也高贵得与知县大人一般了么?连老幼尊卑都不懂,当真没有教养。
“陈仵作,我听衙役说,你这个女仵作甚是厉害,不看到凶手模样,也能靠着指纹抓到凶手,那么,你在三炮家呆了整整一个白天,时间肯定没浪费,提取到那劳什子指纹了吧。”肯定的口气,哪里是在问陈鸢?
姜老太眯缝着一双老花眼,昂着那高贵的头颅,“说说吧,凶手是谁。”
这不屑的眼神、高傲的气势、揶揄的口气,您当自己是老佛爷呐!
陈鸢险些被姜老太逗笑,“抱歉呢,我只是个小小的仵作,按照律法,所有验尸结果我只能汇报给验尸官、县尉大人、知县大人知晓呢。”
潜台词,您哪位!?
“这个年龄的孩子,知道点东西最爱炫耀分享,你却藏藏掖掖,一点都不大方,这说明你什么都没查到,何必在我跟前装模作样。”
姜老太冷哼一声,望向本该与她一起同仇敌忾的村民,怂恿道,“哼,你们看吧,我就说她年纪轻轻,能懂个啥。在院子里当着尸体吃个饭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说明村长家的饭好吃,怎能作为她有本事的佐证。”
对,你说得对,这两点是没有必然关系的,陈鸢在心里点了点头,依旧不搭理姜老太。
她把姜老太的找茬儿当空气,姜老太也发现了,她这倔脾气,非得好好让小年轻给她道歉才行,“小姑娘,你肯定没找到指纹、也没找到凶器。”
陈鸢心中一跳,难道这姜老太知道什么内情,所以才故意来找她茬儿的?
姜老太一副你快来求我问我的表情,陈鸢怎能当着村民们的面问姜老太呢,她一问,不就暴露她的确没有拿到指纹和凶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