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吗。”
鸢玲,傅明烟被这个名字拉到了曾经那段一起走过的时光里,二人忆起那个被称为沧海城第一美人,对天涯之主夜君谢檀痴恋成魔,以天涯阁女主人为毕身所求,费尽心机,百般筹谋的女子。
一曲轻歌相决绝,韶华锦瑟舞流年,永宁啊,那个生时绝艳,死也绝艳的女子。
只是她们那位主子八风不动,心若磐石,即使倾城佳人捧着自己的一颗赤诚之心,热烈炙爱也依旧视而不见。高傲如永宁若不是爱得太绝望又怎会孤注一掷,将魅功用在她们那位疏离冷漠的主子身上,以致铸成大错,被主子厌恶流放千索岛,永宁哪里能承受被自己所爱之人厌弃,若不是不得已她如何都不会自刎而死,且死得那样难堪,那般凄凉。
鸢玲想到自己从前与永宁不相往来,连话都只说过几句,其实她知道自己心里是羡慕对方的勇敢的,对方活得很张扬,对自己的爱也从不遮掩,虽然独来独往但作风一直很坦荡。试问要她去为了得到自己的爱豁出一切她是做不到的,即使她也心念那个人,可她有顾虑,她怕死,她活着也不是为自己,还有她身后的家族。
脑海中不由浮起红衣女子全身溢血死不瞑目躺在石阶之上,直直望着天涯阁的方向依依不舍的样子。
她已不知自己是同情,还是惋惜更多一些。
对于永宁她其实并不愿经常想起,甚至故意将其尘封在过去,她看了眼同样若有所思的傅明烟,讽刺一笑。
“你又何必摆出一副痛心的模样,假惺惺的做给谁看。”
“永宁不是你最好的姐妹嘛。”
“你二人感情不是最深厚,她是怎么一步步走向死亡的,别以为没人知道。”
“人在做天在看呢。”
“不是你一直鼓动永宁,给她出谋划策,最终将她送上了不归路,她也不会心生绝望血渐轩辕台。”
“午夜梦回,傅明烟你都不会惊悸而起,良心不安吗。”
“所以我从来就看不起你的,你阴暗就罢竟连基本都作为人的底线也没有。为达目的地不仅可以不择手段也可给自己最亲近的人背后捅刀子。”
许是鸢玲的眼神太过鄙夷,仿佛她是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一般,傅明烟第一次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眼,她没有理直气壮的底气,尤其鸢玲将她的过往昭示在星曜面前,让她顿感无地自容,即使心中对鸢玲恼恨不已,可她无力反驳。
多少回梦中她的确见到过满身是血的永宁,她大喊着想要逃离却怎么都叫不出声来,一次次地惊坐而起。
已死去两个年头的永宁也已成为她心中的梦魇,可那又如何为了活得更有尊严,成为人上之人,就算豁出一切她也要将沧海城紧握于自己手中。
“好了,往事已矣,我不该说起的,永宁已经离开了,也该让其安息了。”
“你们二人只要记住别异想天开,痴心妄想,坚守本心就是。”
“至于天涯阁的女主人是谁,上天自有安排,总归不是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所以少动些不必要的心思,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主子耳聪目明,你二人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能与主子同坐一处,你二人在心里好生掂量掂量轻重。”
星曜明白自己两个师妹都不是省油的灯,于是颇为头疼地拧了下鼻梁,对二人又沉声叮嘱了一番打了马往前行进几步,与二人隔开了一段距离。
鸢玲,傅明烟也看得出星曜是在给予她们忠告,她二人也不是傻子思量过后,便也安静下来各自勒了手中的缰绳到一边去了,谁都不情愿挨着谁。
队伍中除他们三人以外都是于武学造诣上皆小有所成之人,此次能随谢檀离开沧海城,皆因平日尽忠职守,且能力出众。一行人只目视前方,护着队伍中心那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对星曜,鸢玲,傅明烟三人只做视而不见。他们眼中只有作为一城之主的谢檀,自然是不关心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