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闭的小屋里,一位虚弱的少年平躺在床上,另一个壮汉拿着酒和帕巾帮他擦拭身体。
风还没停,屋里只开了一扇窗通风,不敢开太多。
那壮汉叹了口气,有些难受,“孩子,希望你能挺过来。”
少年那瘦削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潮红色,双目凹陷下去,眼窝透着明显的黑色,脸颊上的肉有些塌陷,嘴唇毫无血色,偶尔蠕动一下,只剩一丝微弱的气息,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福伯走在前头推开门,邺瑨瑜拉着祁怀昭踏进房里。
说起来床上躺的少年,她也才第二次见,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晃了个身影他就成了泥人。
少年深深凹陷的脸和眼窝让邺瑨瑜皱起了眉,她掀开他的眼皮看了两眼又坐下给他把脉,一愣,收起脸上的不经意,突然慎重起来。
她转身对福伯说,“福伯,拿株野山参让云巧熬了端来。”
福伯退出去后,邺瑨瑜想了想又追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祁怀昭凑过来问,“很严重吗?”
邺瑨瑜摇摇头,拉着他坐下,而自己站在他面前,“那庸医没看出来他中了什么毒,胡乱给他吃了寻常的解毒丸,若不是碰见了我,估计是没两天盼头,给他喝参汤是想先拖住他的命,等……”
话说到一半邺瑨瑜突然停了嘴。
祁怀昭疑惑地看向她,“等什么?”
她卡了一下继续说下去,“等福伯回来,我再问问这两天的情况。”
祁怀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邺瑨瑜松了口气,一个谎,万个圆,事关重大,是祸不是福,她不允许祁怀昭掺和进来,而不管是祁清斡还是沈清斡都是不能牵扯进来。
少年乖乖坐着不说话了,邺瑨瑜看了就觉心疼。
“最近京城可有什么趣事儿?”
祁怀昭看着她认真说道:“我们换个地方聊吧,别扰了他休息。”
她随意瞥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行,去我那儿。”
邺瑨瑜拉着他去了她的小院。
“小鱼姐姐,你回来啦!”
门是二妞开的,她看到邺瑨瑜开心地笑弯了眼。
“二妞?”
邺瑨瑜走进去左右看了两眼,发现没有人,她随口问了一句。
“只有你在家吗?”
二妞看到陌生人吓得连忙躲在她的另一旁,二妞低垂着小脑袋轻轻摇头,指着一间屋子说道:“云芙姐姐在那里教哥哥认字,云巧姐姐被福伯喊走了。”
说着话还时不时偷看一眼那个陌生人。
邺瑨瑜摸了摸二妞的脑袋,二妞害羞地抱住她的腿。
“小鱼姐姐,他是谁呀?”
声音微不可闻,也亏得邺瑨瑜耳尖才听见了。
“他是…”
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住,神秘一笑扯开话题,“哥哥在认字,二妞也不能偷懒呢,快去找云芙姐姐,让她一起教你。”
二妞乖巧地点点头,放开了邺瑨瑜的腿,一路小跑到云芙那里。
“二妞怎么了?”
二妞气喘吁吁的,云芙放下手里的书,秦新柏过去把她牵过来,云芙柔声问她。
二妞压抑着兴奋分享,“小鱼姐姐带着一个哥哥回来了,他们还手牵手呢!”
“哥哥?手牵手?”
云芙陷入了思绪,难不成是三殿下来江南了?
“云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