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新柏轻声喊她,她才反应过来,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刚才讲到哪里?我们继续。”
邺瑨瑜祁怀昭两人窝房里大眼瞪小眼,两人同时开口。
“这屋里熏的什么香?挺好闻的。”
“最近京城可有什么趣事儿?”
祁怀昭认真地想了想才摇头,“除了我离宫时父皇非逼我吃了两块茯苓糕。”
邺瑨瑜微皱眉,祁怀昭讨厌茯苓糕是众所皆知的,陛下逼他吃桂花糕做什么?
她换了副脸色笑着打趣他:“那茯苓糕是有多难吃才让你记到现在呀?”
祁怀昭皱巴这脸连摇头,“真的好难吃,那茯苓糕还比旁的茯苓糕多了些药味,父皇吃不出来,我可不会被瞒过去。”
说到后面祁怀昭颇有些骄傲,转头去找桂花糕吃,邺瑨瑜却陷入了思绪。
怀昭的味觉十分之灵敏,但这点除了她和怀昭之外,并无人知晓。
祁怀昭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她道:“对了,我来的时候安公子想托我给你带句话。”
“安公子?安蕴哥哥啊?什么话呀?”
邺瑨瑜疑惑了,安蕴能有什么话跟她说?安蕴跟她关系是不错,每次她跟晏朝阳闯了祸,都是他去请太后求情,走时她也给了信。
“我不知道。”
祁怀昭低着头微微嘟嘴,邺瑨瑜没忍住刮了下他的鼻子,“不是你说他有话要跟我说吗?”
少年面上好像不在意,实际上却偷偷摸摸嗔怪看地了她一眼后转头看别处,“他是你什么人?让我带话我就得给他带话?”
他这幅模样可不多见,邺瑨瑜也觉得稀奇,轻轻趴在他背上,凑到他耳边,柔声说:“他是我心上人祖母的侄孙。”
少年的耳尖悄悄红了,偷偷看她一眼,压抑着疯狂上扬的嘴角。
邺瑨瑜走到正面往他脸上啾了一下。
她笑着问他,“怎么不问问那个人是谁?还有刚才那女娃。”
祁怀昭闻言瞧了她一眼,眼中带着温润的笑意,“瞧你这反应,刚才那人是你哪里带来的吧?”
邺瑨瑜挑挑眉,她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肩上,“从俐城来凝城时他倒在我马下,拦了路,没死我就给带回来了。”
说到这她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了,强打着精神继续说,“还有那女娃娃和她哥哥是我从京城带来的,我还以为你看到那人会拈酸吃醋呢,你怎么不醋了。”
祁怀昭调整一下姿势将她抱起走向大床,“我若是这么容易醋,那以往我不得酸死?”
邺瑨瑜被轻柔地放在床上,祁怀昭从里头拽出被子盖在她身上,然后放下床帐,坐在床边看着她,眉眼有一抹抹不开的忧愁。
“说起来我文不如表兄学富五车,安公子满腹经纶,武不比晏小侯爷百步穿杨,你师兄更是医术冠绝天下,论起容貌来,晏小侯爷俊美风流,摒尘师父清俊秀气,表兄玉树临风,安公子温润如玉,听闻你师兄也是人中龙凤,就连你那护卫也生得俊朗,我自知蒲柳之姿,比不得他们,也不知我是哪里讨了你欢喜。”
他顶着一张面如冠玉的脸说出这种卑微的话,邺瑨瑜有些无奈,撑着床起来轻轻吻他,“你何必这般轻贱自己,你一不做诗人,二不做武将,三不做大夫,跟他们比这些作甚?论起容貌来,他们说的长安五公子,你,晏旭尧,摒尘小师父,安蕴哥,清徐哥,你也在其中,何必轻看自己!”
“可他们…”
“是谁在你耳边嚼舌根子了?看我不把他舌头给拔了!”
邺瑨瑜打断他的话,眼神凶狠,旁人见了怕是忍不住发怵。
他却不怕,反倒轻轻勾起一抹笑,她看了实在心疼得紧,她捧着他的脸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无论如何,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你,也只有你。”
猛然她被紧紧地拥入怀,少年将脸贴在她的脖颈处,“我思来想去,得出一个结论——不会有人比你更爱我了,所有人都想着能靠着我得到什么,只有你会想这样东西旁人有,怀昭没有,然后想方设法把最好的给我。”
邺瑨瑜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回抱他,她将下巴搁在他肩上。
“祁清斡,我不管旁人怎么看,怎么想,怎么说,但我不可以没有你,邺瑨瑜不可以没有祁娇娇。”
少年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原来我也是被这样需要的吗?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不管我有什么,被需要就是我这个人。
他这样想着,抱住邺瑨瑜的手更是紧了紧。
男孩子也会患得患失,女孩给足了他要的安全感。
邺瑨瑜将他拉上床,让他躺在里侧,自己下床又拿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
她坐在外侧,一声一声安抚着他,“睡吧睡吧,我在这守着你,等醒了,愁绪就没有了。”
祁怀昭轻轻应了一声,疲惫地闭上眼睛,等他睡着后,邺瑨瑜爬上床躺在他旁边,盖上自己的被子,陪他一起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