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涛博士说那句“我没有父亲了”的时候,已经从哽咽的状态恢复到冷静了,他继续说着,
“我不认为我有情感淡漠,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判别人的好坏,有些害怕遇上像我母亲这样的人罢了。我父亲给了我很好的爱,也教会了我爱。”
“至于那只首领猫说的,我拿猫去研究顺服基因,试图把顺服基因从猫身上提取出来,改造我女朋友的事情,其实那只猫只听到了事实的一半。
那只布偶猫是我将它从实验室放生到附近的公园的,当时我接了一个实验,就是顺从基因的试验。我确实要从猫身上,找到它们安静时的那种顺从和满足感产生的机制或是基因,如果有可能,把它移植到其他动物身上。应用于人类,则是试图治疗狂躁症。
至于我的女朋友,其实那只猫只听了一半,那也是一个像我母亲那样试图通过做志愿者来获得一大笔钱的走投无路的女人,她欠下了很多债务,试图来通过试验,一次性得到大笔金钱,摆脱现在尴尬的处境。她也提出跟我母亲当初向我父亲提出的请求一样的请求,如果有可能的话,钱照拿,不做实验品,做我的女人,甚至通过做我的女人从我身上得到更多的钱。
我是被我母亲那样的女人搞怕了,我父亲那样好,他正直、善良,他负起了他该负的所有责任,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尽可能做到最好。但是因为遇上的是我母亲那样利欲熏心也没有良知的人,所以最后才有了这样的结局。所以我决心不走我父亲的老路,十分防备和厌恶相似的人。于是那天我没忍住情绪,指责了这个女人,冷漠地拒绝了她,并表示既然签了自愿实验协议,那么就好好等着实验就好了,这个顺从药剂没准可以让你性情变得温顺,更讨男人喜欢呢——我有冷漠地讽刺了这么句话。
我和那个女人的交集仅限于此,可能那只布偶只是听到的这部分吧,就有了你们听到的、它说的那版真相。
而那只布偶会活下来的原因,是因为,那回实验室采购的一批猫,都是要用于做实验的,大部分猫都难免经过被注射死亡或者解剖的过程。我是看那只布偶,瘸了一只腿,所以就想着,少一只实验品也没大关系,它已经经受过足够大的灾难了,就放它一条生路吧。就把它放生到实验室附近的公园去了,那里经常有好心人去投喂流浪猫,而且那儿的流浪猫据我所知被收养的几率很高,我想,把它放在那儿也许是个好去处吧。
后来见它对我有那么大的恨意,想来是那之后它的生活过得十分不如意了。也是我当时想简单了,没有再多走一步,为它寻个好主人,也怪我。不过我年轻时,确实想事情只能想到一,对于实验以外的事情,我都不怎么关注,也不知道怎么做得全面些,也确实是少了社会经验的缘故了。”
闫涛博士说着,便叹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于越在门口倚着,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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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涛博士的故事一说完,于越和三科都好像松了口气似的,走近了阿齐跟Jim、闫涛博士围起来的三角,席地而坐了下来。
——“阿齐你呢,你来之前在干啥,你回去之后又要干啥啊?”于越捧着脸望向坐在右前方的阿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