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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先婚后爱系列:联姻

1

我姓纪,叫希子。此刻我在半山腰的一幢别墅里吃早餐,盘子里好看而又精致的食物被我推来推去,一点想吃的欲望都没有。

这时,女佣拿最新的报纸给我,还没递到我手里,我便看见第三版上赫然印着我的照片和名字,报纸上报道的正是我和秦尤的世纪婚礼。

我把叉子插到一块沾满沙拉的苹果上,细细端详起报纸,轻声一笑,呵,要不是这份报纸,我都忘记了我是一个新婚妻子。

“我吃好了,收了吧。哦对了,报纸也扔了。”房子大到一说话似乎都有回音。

联姻,自古以来便有,古代时个人为权利和生存将女儿嫁给高官富贵的比比皆是。现如今也是换汤不换药,父亲为了和秦家更好的合作,我便成了牺牲品。

好在我和秦尤早已达成协议,说好婚后我们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饭后我准备去公司,却意外接到了叶崇的电话,他说我们见一面。

叶崇是我的前男友,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男人,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我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把最好的青春和爱情都给了他。

也是他让我一早便体会到爱的吊诡和尖锐,让我在今后绝口不提爱情。

一个男人狠起心来真的坚如刀剑,他把跪在他面前的我看做垃圾一样,从前多么的浓情蜜意现在便多么的厌恶烦躁。

是叶崇对我的态度让我有了嫁给秦尤的决心,否则依我的性子是一定会和父亲抗争到底的。

我听说叶崇出国了,可怎么会在我新婚第一天找我。

2

叶崇在一家私人会所等我,踏入大厅后我一眼便看见了背对我的叶崇,他利落干净的短发,耳后裸露的一小块白皙皮肤是曾经我无数次的魂牵梦绕。

这个十五岁便来到我生命中的温文尔雅的王子,二十五岁以恶魔的样子仓皇离去。

旧情人见面分外眼红,可我面对叶崇却是死一般的平静,那是对一个人绝望后又重生的淡然,十年的时光久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

我极其优雅地坐到他的对面,把包放到脚边,轻声说了句:“早。”

他抬眼一直注视着我,皮笑肉不笑道:“新婚快乐。”明明是简短而又迅速的一句话,在我听来,却像经过了慢动作声效处理一样拖得长长的。

而我喉咙里的“谢谢”无论怎么努力都说不出来。

眼前的叶崇留着一头精心修剪过的黑色短发,鼻子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泛着光的眼镜片仍遮不住他黑亮黑亮的眸子,这双曾经温柔注视我的,像大海星辰一样包容我的眼睛,“咻”的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我不自禁地抿抿嘴,开口问他:“找我什么事?”

他慢慢悠悠地摇着酒杯,看起来倒也不急于跟我说什么,我便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每个动作,耐住性子等他。

好半响他才开口,他说:“嫁了秦尤,有钱了吧,给我点钱?”

“啊,你说什么?”我怕我听错了,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叶崇放下酒杯,酒杯杯沿和桌面碰触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抬头一本正经地看着我,眼神严肃,而且还带着那么一点恨意?

“十年啊,你不准备补偿补偿我?”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笑了几声:“我补偿你?”

“纪希子,你说,我们的十年,在你心里到底值多少钱?”叶崇像一头步步紧逼的豹子,让我浑身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压迫感。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些问题,是因为我结婚刺激到他了吗,可当初明明是他抛弃了我。

叶崇继续说:“对于我们的生存法则,就是用钱摆平一切,你不是爱钱吗,你也用钱把我摆平吧,我突然发现,钱确实是个好东西。”

“你要跟我要钱?”我的声音迟疑而又尖锐。

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你最好痛快点,我手里可是有很多媒体感兴趣的资料。”

“你缺钱吗?”

“不缺可以存着啊。”叶崇全然一副无赖的姿态,我印象里的他,决然不是这个样子的。

此刻,有种恐惧仿若洪水般升起,眼看就要淹没我所有的思绪。那个绝望重生的我,又一次被叶崇打到了谷底。

昔日恋人反目成仇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

我的声音突然像个歌剧演员一样变得高亢起来:“叶崇,你疯了吧?”

他反而温柔一笑:“我要是疯也是被你逼疯的。”

3

大厅里的假山上还在不疾不徐地流着水,而我的回忆像一只被困住的飞蛾,胡乱鼓动着双翅。

父亲和叶伯父是死对头,多少年来也仅仅维持着表面上的安然无恙,那时的我经常和叶崇开玩笑说:“等以后我们结婚,两家变成了一家,他们一定会和好的。”

“唉,还是先想怎么征得他们的同意吧。”

我信誓旦旦地说:“我们可以私奔!”我和叶崇都是独生子,天真的我以为父亲无论如何都会心软的。

后来,父亲的态度突然变好,他说我想嫁谁就嫁谁吧,叶崇也没关系。

就在父亲态度软下来的时候,我和叶崇出了问题,他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份考究,他的话多了一些闪烁其词,从来没有吵过架的我们开始吵架。

他说:“希子,你发誓你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我发誓,我没有。”

这是让人心寒的对话,问题出口的瞬间便真切地伤害了我对他的感情,他怀疑我,他不肯打开自己的心看到底发生什么事。

二十三岁那年,我怀了叶崇的孩子,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消息告诉叶崇,我便意外流产了。我在医院以泪洗面,而叶崇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看过我。

出院后我得知叶崇的父亲在那些时日里去世了,本来怪他的我,也就不怪了,我远远地望着他,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

我和叶崇的感情早已经不那么纯粹了,劣迹斑斑,千疮百孔。

那日的他也看见了我,但只是淡淡凝眸,遂即转身离去,我犹豫了下,最终也没有追上去。

再之后,他跟我分手,我一次又一次毫无尊严、毫无形象地求他,“你告诉我,我错在哪了,我都会改。”

“你再怎么改,都将会是我厌恶的纪希子。”

那段时间,我的脸色惨白,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用力擦拭过一样,我知道叶崇肯定有什么地方误会了我,可我无论怎么问他,他都不肯说。

我告诉自己,这么脆弱而又不值得一击的感情不值得我留恋,可那些失恋后生不如死的日子当当真真是过了。

记得那时杂志社要给我拍照,我无论做什么姿势都找不到感觉。我跟摄影师说,不然你拍一张我流泪的照片吧。

摄影师迟疑地点点头,而就在一瞬间里我便泪流满面。于是,那一组照片,美得惊心动魄。

所有媒体都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哪怕我处在一种活不下去的状态,我仍然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4

时间过去了很久,我打电话给叶崇,他接了。

我告诉他,“我要跟秦尤结婚了。”

电话那头的他停顿了好久后,传来一声:“恭喜啊。”手机在我手中滑落,我坐在卧室中央,哭得撕心裂肺。

家一度成了最安全的地方,没有记者,没有话筒,没有闪光灯。我在家里买醉,在家里彻夜彻夜地不眠。

母亲特意飞回来陪我,我那个和父亲貌合神离的母亲。

我的母亲可以算作是一个传奇女性,也是我最佩服的人。她好似生下来就是领导似的,习惯当头,习惯率一队人马打天下。

她的每次出行都像是个女王,眼神冷峻而又精明,当大家还没有搞清什么状况时,她便能用标准的普通话交代得明明白白,她的强大气场永远能控住全场。

在母亲强大的光环下,我从小就自卑。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小辈不如前辈优秀的例子比比皆是,所以虽然我看起来那么光鲜亮丽,但其实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

而叶崇他懂我,他开口对我说得第一句话就是:“纪希子,我相信你。”所以,我爱他。

我和母亲的关系不能说不好,只能说,她没有时间陪我,她太忙了。小的时候我问她:“为什么不停一停。”

她总是看着我发一会儿呆,然后告诉我:“停不下来了。”

这次,她风尘仆仆地赶到我身边,任由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弄脏她的限量版衣服。哭了好一会儿后,我抬头看见母亲凛如寒星的眼睛,沉静而又智慧。

“别拿爱情太当回事儿。”那天的母亲没有长篇大论的安慰,只告诉我这一句话。

从小到大,在我茫然、无所适从的时候,母亲从来不给我讲故事,等待我的永远都是一句简单的话。

比如她教我为人处世,微笑妥帖,礼貌远离;比如她教我对待人生,积极,顺其自然;还有她教我生活,要么就过最糟糕的日子,要么就过奢侈的生活,中间的都是累赘。

我知道很多人都羡慕我们,有钱有势。可当我长大才知道,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都是小事,人生有那么多拿钱都解决不了的大事呢。比如爱情,比如健康。

母亲一生都未拥有过爱情吧。

所以,上帝一定不会让所有幸福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得到爱情未必拥有金钱,拥有金钱未必快乐,有了快乐未必有健康的身体,身体健康也未必一切如愿以偿。

这样想想,我真可怜,没有快乐,没有爱情,亦不会如愿以偿。但是,倘若让我放弃我现在富足的生活,我还真做不到。

我厌恶富贵,依赖富贵,就像厌恶监狱,但住久了依赖监狱一样,我过不了穷人的生活。

嫁不了心爱之人,那就嫁个有钱的。于是,我嫁给了秦尤。

5

严格意义上说,我和秦尤只是有过几面之缘,他在宴会上的行为处事有些不羁,一度让我觉得这人不够成熟、情商很低。

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成为了我的丈夫。

我和他第一次正式见面约在了海边的一个高档西餐厅,西餐厅的一整面落地窗户正对着大海,即便我们坐在西餐厅的一个角落,还是能毫无障碍地将美丽的海景尽收眼底。

“你答应你父亲娶我了?”我铺好餐巾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秦尤点头。我的眼睛却一直注视着他耳朵,他戴了一个长条形状的金属耳饰,我暗自咋舌,对他的审美无法苟同。

“为什么?蒋家不是更好吗?”这原本不是我该关心的问题,可潜意识里,我希望我们的联姻明晰清洁,合理合法。

他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娶谁都一样啊。”

秦尤就是这样,给了我一个自取其辱的合理合法,硬朗而又干脆。

但总体来说,我们的会面还算愉快,达成了一致的协议,比如互不干涉,平等互利等等。先前以为他不成熟的观点不攻自破,他不仅逻辑清晰而且沉静摄人,有种统领全局的气场。

虽然我见多了像秦尤这样聪明而又厉害的人,但在他面前我还是有点惴惴不安,因为他即将成为我的老公。

准备婚礼的那段时期,每天都很忙乱。但庆幸的是,我没有再失眠,安稳地睡着,然后醒了就去“打仗”,我没有抱怨,因为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要走的路。

这一点有点像我的母亲,事情发生了就是存在,存在就要解决,既然认定了,那就简单而又坚定。

6

这些就是刚过去不久,却让人觉得格外久远的回忆。

我迅速地回忆完这一切时,叶崇还在我对面执着地盯着我看,我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白还是那样的白,可眼神却那么陌生而又可怕。

可我毫无畏惧,我不能让叶崇再伤害了,我纪希子不能这么没用。

我故作轻松诙谐地说道:“我没钱,你要揭露什么随你,裸照,**,视频?都OK啊,我确实该受到全社会的谴责,因为我用十年的光阴爱了一个渣男。”我本想装作无关紧要的,但说到最后还是咬牙切齿。

他自嘲地笑笑,答非所问:“反正你爱钱胜过感情,为了钱可以背弃我,可以杀了我们的孩子。”

我的心不自禁地一揪:“你说什么,你知道我怀孕了?”

“纪希子,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叶崇,你说清楚,谁的心狠,你既然知道我怀孕了,为什么我在医院每天以泪洗面,你都不曾看过我一眼?可我还是原谅你了,我知道叶伯父……”

“你闭嘴,你不配提我父亲!”

我们说话的分贝越来越高,全然不顾路过的人频频侧目。而自始至终我的眼睛都干干的,面对叶崇,我已经流不出任何一滴泪了。

我不恨他,只是有些遗憾,我知道,我们的爱情在某个环节上出了差错,有可能被别人插了手,蒙蔽了叶崇的双眼。

这大概是一件必然的事情,从我跟叶崇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爱一个所有人都反对的人,我必须承担所有的后果。

我和叶崇突然安静了,仿佛我刚刚经历了一场灾害,差一点就丢了性命似的。我拿起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连一句告别都吝啬说。

叶崇,我不敢探究真相了。我们就这样吧,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7

已经没有心情再去公司,于是一个人沿着街道慢慢走,偃旗息鼓的我面对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觉得扎眼。

吹在我脸上的风,摩擦我脚部皮肤的鞋,以及我包上晃动的拉链,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厌烦极了。

于是干脆坐在路边的凳子上发呆,我看见被树叶分割成一块又一块的湛蓝天空,还闻见不怎么清新的空气。

我觉得自己很辛苦,我除了钱一无所有。可反过头来想想,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比我更惨,他们连饭都吃不上,所以,我应该开心,因为我不是最苦的那一个。在别人眼里,我是最幸运、最幸福的那个人。

回到家时,已经晚上了,又累又饿,但好在心里没有那么堵了。令我惊讶的是,秦尤竟然在家。

我一边换鞋,一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换好鞋后,我便张望着找佣人,“吴妈?帮我做点吃的。”

“我让他们先离开了。”坐在客厅里的秦尤开口道。

“为什么啊?”我满脸狐疑地冲秦尤的方向走过去,快走到他跟前的时候,他站起来,把他手里的平板递给我。

我低头接过,上面竟然是我今天和叶崇在会所的特写照片!

“我们虽然说好各玩各的,但请你注意一点,我不喜欢扣绿帽子的感觉,对一个男人来说,很耻辱。”秦尤两手插在裤子口袋,定睛看着我。他明明身着灰色的家居服,但是浑身的线条看起来仍然不那么柔软。

“你放心,我感情生活挺简单的,不过就是爱了一个渣男十年。”

“叶崇?”

我点头,然后说道:“你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他打了个哈欠,拿过我手里的平板,说了句:“最好是。”然后越过我,朝楼上走去,我用考究的目光盯着他后背,他是要睡在这吗?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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