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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孤舟赋(一)

讲真,自从老者来了,凶险的江水宛若沉睡的婴孩,恬静的睡着了,只要是老者所在的地方,江水必然平静。

今日人少,老者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平常过江的人也不多,一天也没几个,但今天瞅了半天也不见人来。

老者将竹竿绑在船头,坐在小舟里,对着江水说话。

“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能再渡几个人,也不知道还能再陪你几天,年轻的时候没能守着你,现在老了,守了你几十年,我要是走了,你可不准发怒啊,我跟江边的人家都说好了,我死了以后,把我的骨灰洒在江里陪你,这样我们就可以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了。”

江水掀起一层浪温柔的打在船尾,仿佛在回应老者的话,老者用手捧起江水,亲吻了一下,又将江水送还雁江。

日上三竿后,终于见到了人影。

远处,一黑一紫两道身影正向江边走来,紫色身影撑着一把紫伞,明明没有下雨,可他还是固执的撑起伞,遮挡住黑紫两个人,待近了,才瞧出是一男一女。

女的蒙着面纱,身着黑袍,瞧不清脸,那男的倒一脸的无所谓,原是个俊俏郎君,正是出游的夜幽和阿蛮。

老翁爽朗一笑,招呼两人:“两位可要渡江?”

夜幽点头,不置可否。

老翁撑着小舟划到江边,夜幽看了老翁一眼,上了船,阿蛮紧随其后。

和往常一样,老翁撑着竹篙行在平静的江面上。

那黑衣女子问:“听说这江下有怪物可掀起巨浪,打翻来往的船只,为何您渡江时却相安无事。”

老翁脸色白了白,很快便恢复如常,“什么怪物,不过是江水凶险,我不过是得了运气照顾。”

夜幽低头笑笑,惋惜道:“我还以为有什么故事呢,这江水不平静,迟早言越司会来收它(她),若是真有什么故事,恐怕也没人相信了。”

老翁停止撑篙,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听过你们的传说,夜扶灵。”

阿蛮:“那您要不要告诉我们这江水凶险的真相。”

老翁干咳了一声,感慨道:“六十年了,我在这陪了她六十年了,青春年华早已不复,连她的样子都有些模糊了。”

夜幽:“她又何尝不是守在这等了你六十多年,即使是魂魄也在等你。”

老翁眼睛湿润,“我是真的很想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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