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终究是战神,即便神格尽失,也终会有人感念战神舍命拯救苍生的恩德。”
身后的慕君迁冷不丁的一句话,唤回了女主的思绪。
她微微侧目,看了一眼满脸虔诚的慕君迁。这话是在对着神像说,可却字字句句砸进了沈宛的心里。
“人们需要被拯救的时候,战神才是战神。”沈宛向前一步,与慕君迁错开,眼角划过一滴清泪。
世人皆苦,因为成为旱魃被人类厌弃的御蝉尤甚。
慕君迁看着小家伙的背影,不难想象到,她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在看到这神像的时候,失态至此。
他想伸出手把小家伙揽在怀里,想告诉她这神像是他亲手所刻,旁人哪里知道,这神像是她与蚩尤最后的对决,亦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
可是时机未到,他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步踏出了大殿。
她这人向来骄傲,定然不会想让别人参与进她的不堪。
沈宛一个人从大殿中待到了用晚饭的点,沉浸在回忆中的她并没有发现,大殿今日没有一个僧人。
“慕君迁,我饿了!”沈宛心情大好,慕君迁那句话给了她很大的力量,连带着看着小子也顺眼了几分。
沈宛大大咧咧地推门进了慕君迁的禅房,迎上了一道浅笑的目光。
“王妃真是不拘小节,既然王妃来了,在下不便多叨扰,先行离去了。”白衣公子轻摇折扇,微微颔首,起身退出了房间。
此时沈宛也在红衣的记忆中,搜寻到了这位圣光公子的身份。
纳兰清,乘虚国第一才子,与寿王自**好。看来传言非虚,若非密友,怎会在卧房中一同用膳。
看着沈宛神色如旧,慕君迁微微放心,轻呷了一口酒,带着满口酒香,薄唇轻启,“我给你留了道炙羊肉,想来庙中无肉,你定要下山,不如先替你备着。”
沈宛露出一副还是你懂我的样子,三两下把那盘肉扒拉了个精光。
反正是她的地盘,别说吃肉了,就是……沈宛看着烛光下映出的她亲亲夫君的侧颜,一时间心猿意马。
从前在军营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糙汉,哪里见过这样的美色。又在昆仑山孤寂千年,还真有点,难以自持……
算了,这婚约不解也罢,这样的脸每日放在身边的话……
想想就下饭!
似乎是被这不加掩饰的目光火热目光盯得不太自在,慕君迁喉结微动,呼吸也有些乱了章法。
他隔着桌子把手挡在了沈宛的眼前,轻声一笑,“宛宛这样盯着我,为夫可是有些把持不住啊。”
这声音与以往淡淡的清冷不同,夹杂了一丝戏谑和难以言喻的情感。
沈宛这种选择性不要脸的大户,竟是听得老脸一红,胡乱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局促一笑,“吃饱了,那我先回房了。”
她不敢再去看慕君迁的脸,可似乎又觉得自己这样落荒而逃很没面子,临出门的时候又生生止住了脚步,回头嫣然一笑:“对了,夫君今夜甚美。”
“啪!”
禅房的木门猛地被摔上,慕君迁还沉醉在那个回眸浅笑中。
“夫君今夜甚美”的评价,也惹得他唇角勾起,手中烈酒一饮而尽,眸中亦是多了一抹火热。
没想到还能以这种方式再见面,原想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去昆仑山寻她,现在看来,自是不必了。
飞奔回房间的沈宛看了看镜子,要命了要命了,活了几千年,被一个毛头小子撩了,还好意思脸红!
于是某老神愤而砸镜,端起桌上的一壶茶一饮而尽,看在炙羊肉的份上,勉强原谅了罪魁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