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皇后顿了顿,没有过多迟疑,上前跪在了齐言嫣的身侧。
皇后这一跪,其他嫔妃和宫人们也不敢站着了,纷纷跪了下来,跪了一地。
齐言嫣到这时面上才有了波澜,重重磕头道:“皇上, 娘娘凤体不可有损伤,还请皇上不要迁怒娘娘。”
她额头久久抵在地面上,灼痛感剧烈,她似乎闻到了肌肤焦糊的味道。
皇后毕竟身体薄弱,经不起这样折腾,万一有个好歹,玄溯不好给两位太后交代。
“到里面去跪。”
皇帝令下,几位嫔妃扶起皇后去了里头。
齐言嫣是最后一个站起来的。刚站起身, 往殿里看了一眼,便毫无征兆的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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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在一间陌生的偏殿内。
看这简单的摆设,不像是琼华宫任何一间偏殿。
身边也没有一个人。
她睁着眼睛,发了一阵的呆,直到殿门打开,一位有些眼熟的宫女空着手进来。
“皇上召见言嫔娘娘。”
这一醒过来,就急着兴师问罪了。
齐言嫣起身,问了句:“衡亲王可脱险了?”
“娘娘,奴婢不知。”
齐言嫣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跟着她走。
太极殿中。
她这一跪,才感受到膝盖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得她差点站了起来。
等了半個多时辰,她认为自己坚持不下去,快要再次昏厥的时候,皇帝才过来了。
一双玄色金线绣龙纹的靴子步入眼底。
“你为致静婉于死地, 不惜让他命悬一线?”
齐言嫣道:“手是姜静婉的, 她要推衡亲王,怎就变成我要致她于死地?”
玄溯凉薄道:“她与衡亲王无怨无仇, 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我就有动机吗?”
“你有,你恨他放弃了你。”
齐言嫣觉得挺好笑的。玄景放弃了她,那她就嫁给别人好了,她从来没有认定了玄景非他不可,也不会为他守贞。
有什么好恨的?
“姜静婉说什么皇上都信,而我就有那么大本事,把她和衡亲王聚一块儿,能控制她的手,把衡亲王推了下去……”
“他自己跳下河的,”玄溯冷淡道,“他用这么一出苦肉计,替你彻底除掉静婉。”
齐言嫣忍不住笑了一声。
“方才说是我恨他,要他死,现在说他是自己跳的,皇上真的认为他会用命来成全我吗?”
玄溯捏住她的下颔,眼底血丝稍显。
“你母亲死的冤,朕怜伱护你,理解你恨姜家人的心思, 你让静婉小产两回致她终身不孕,朕不让查, 视而不见,你倒是还没够,变本加厉了,连朕也敢算计!”
旁人不会认为姜静婉同衡亲王有私仇。
都只会理所当然的认为,姜静婉身为皇上爱妃,替皇上解忧,甘愿牺牲自身,才会推衡亲王下水。
毕竟这世上最忌惮衡亲王的,莫过于他这个没有实权的皇帝。
齐言嫣下颔被捏得生疼,忍受着,皱着眉头说:“衡亲王身体状况知情的人不多,可于太后心里清楚。”
不知情的人,才会认为衡亲王是皇帝的威胁,可知情的,就明白没有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