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溯握住她肩膀,眼眸里慢慢暗沉,道貌岸然的说:
“那日,朕当你为了弄死姜静婉,不惜让玄景去死,朕以为你言语刺激了玄景,激得他这样做……朕罚你, 是因为朕心里也急,他是朕的皇兄,朕只有一个哥哥,他有个好歹朕不能不在意的。”
为了玄景,心急兄长才罚她?
齐言嫣怎么就那么不肯相信呢。
动不动就说玄景活不长,当做好事哪来取笑,诅咒玄景快死了,这样的人, 居然说是在意他的。
齐言嫣轻垂眼眸, 面容淡淡道:“皇上与衡亲王兄友弟恭,太后势必也会感到欣慰的。”
“你不信朕?”玄溯拧眉,“阿言,玄景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他让朕看到你们在一起,又把伱推给朕,你就没有想过,他有多奇怪吗?”
齐言嫣点点头,“我想过。”
玄溯很欣慰,他也觉得阿言不可能那么糊涂的。
“所以你知道的,他对你没有那么纯粹……”
“我和衡亲王并没有什么,”齐言嫣很平静的打断他的话,“皇上为什么句句不离衡亲王?”
纯粹也好,利用也罢,玄景已经活不了多久, 现在同玄景恩恩爱爱, 有她真心的部分,也有迎合于太后意愿的想法。
既然想依靠于太后,总能做些让她顺心的事,而于太后目前最希望的,便是让玄景最后的日子里甜蜜如意。
所以她尽心尽力的去对待玄景,也让于太后高兴。
等玄景离世之后,她作为玄景最牵挂的未亡人,于太后会好好待她的。
想到这些时,齐言嫣也觉得自己有些悲哀,真情是太奢侈的东西,她终究活成了唯利是图的模样。
“你和他没什么?”玄溯克制下了对她动怒的情绪,淡淡说,“你和他都在长春宫里堂而皇之了,阿言,你和他现在跟夫妻没两样。”
齐言嫣和玄景当然不可能那么嚣张,哪怕于太后完全能护住他们两个,可真做到堂而皇之的地步,外头的闲言碎语吐沫星子也得淹没了他们。
所以他们是小心翼翼的,尽管最近几天都是一起过的夜, 于太后也是为他们支开了所有不值得信任的人,没人知道言嫔晚上究竟睡在哪里。
想到这里,齐言嫣理直气壮起来。
“皇上这是辱我清白?”
哪怕许多人都能猜到太后为什么让言嫔住在长青宫, 可只要她死活不承认,旁人再怎么说,都是空穴来风。
玄溯握着她肩膀的双手逐渐用力。
“就因为他跳了河,帮你除了姜静婉,你就死心塌地了。阿言,你弄死朕的孩子,朕怨你什么了?若不是你有前科,朕怎会在出事之后,第一個怀疑了你?”
齐言嫣神色微动,没什么波澜。
“皇上是什么罪都想算在我身上?”
玄溯见她还不想认,无力的笑了一下,“静婉出事前,你练舞是给谁看的?你派去在御书房台阶上抹清油的小厮自尽了,可这清油的出处却有来历可查。阿言,你别说你不知道,朕不让审静婉是为了谁!”
齐言嫣眼睫颤动了下。
玄溯说:“朕恼过你,可是每次想问责你的时候,就想到你母亲离世时,你脸色惨白却不肯哭出来的模样,朕又不能怪你了。”
他起初只发现这两人之间的针对过了火,去查了,才知道有那么些死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