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门前,马车停好后,吴叔立刻吩咐了门口的仆从去通报老太爷,说大小姐有事回来了。几人下了马车后,由崔知意领着走进了旁厅,叮嘱绿竹看住了院子,除了老太爷和老夫人谁也不能进。
老太爷匆忙赶来,看到杜与棠竟然有些熟悉的感觉,未多想,先问堂中束手而立的小道士是何人,了解完所有事情后,厉声逼问小道士:“究竟是何人指使你们送这批兵器。”
“你,你是崔老将军,崔平清吗?”小道士结结巴巴地问道,自下了马车看到崔府二字后,小道士的脸色似死灰复燃一般,欣喜期待。
崔老太爷没料到他居然反问名讳,摸着胡子,语气放缓:“正是老夫,怎得,你认识老夫。”
“小人季涣之,拜见老将军。”小道士恭而有礼地单膝跪地,脸上满是敬重之色,“小人承蒙当年受老将军救命之恩,逃难至新安郡外,无奈一介流民,只得落草为寇,当上新安郡外黟山附近袭风寨的二当家。”
“你是季家故人?快快请起,可怜的孩子,你怎么这么多年不来找老夫。”崔老太爷一听道季涣之三字脸色大变,当年白白嫩嫩的八岁孩童,现如今面目犁黑,气质大变,竟没第一时间认出,等不及别人来帮忙松绑,就想自己动起手来。
崔知意害怕这季涣之居心不良,赶忙上前帮忙松绑,这季涣之的年纪与她相近,究竟他和祖父有哪些过往,她居然全然不知。
“多谢老将军,当年一家蒙难,我因老将军相救逃出生天,不敢再拖累老将军受不白之罪,本欲寻阿爹旧部以证清白,没成想这旧部才是害阿爹的真凶,没有路引,进退两难。”季涣之依旧不肯起身,解开了双手,他就地磕了个响头。
崔老太爷泪眼婆娑,上前扶起季涣之,没成想能在这个岁数见到故人,想起当年听闻季家被人诬陷,他连夜赶到季家,季老太爷深知自己在劫难逃,就托他救走季涣之保全他家血脉,为求他日洗清冤情,还季家一个清白。人是救出来了,可是半路却丢了,留信说去找证据,老太爷多年苦寻也不得踪迹。
旁观的三人也大为震撼,同样的年纪,季涣之就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
“据说兵器是崔家送进山寨的,我曾见的大当家手中的崔家腰牌,和当年我所见的一致,所以我也以为是崔老将军的意思。”季涣之起身后,想起老将军对此事毫不知情,神色严肃:“现在想来,这批兵器定是借着崔家的名头,做一些不法之事。原是命我在新安郡等待接头人,将这批物资送至其他地方,我之前偷听到这批物资应该是送到太原府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