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小姐!小姐!外头出大事了!”一大早小花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手里篮子是空的,看来是没去采买,反而得了什么消息才跑回来的。
坐在床边沉浸在逗猫快乐中的顾青葶看向小花,不明所以道:“出什么大事了?”
“许公子科举作弊,被抓了!下月初问斩!”小花眼睛瞪大,说得煞有其事。
“什么!”
这一消息如同五雷轰顶般的惊人,顾青葶一下就窜了起来,不可置信的凝视着小花:“你是说真的?你亲眼看见的?”
她还是不信许青云会作弊,不可能,不可能的!她眼睛转了一圈,立马跑出屋去,到了院子时才不知该去哪里!
“对!大哥哥!大哥哥会帮我的!”顾青葶没有深思下去,直接往世安院方向跑。
小花被李嬷嬷瞪了一眼,顿时便低着头跟着顾青葶而去。
“嬷嬷!这么大的消息,想来小姐是急了!”小叶开口道。
“你懂什么!好好做事!”李嬷嬷轻微的呵斥了一声,发生了这等大事,还不知小姐又会闹出什么惊人之事!
小草见小叶微低了头,面色也暗淡了下去,连忙拉了拉小叶衣袖,道:“你还有猫没喂呢,正好猫在里头。”
―――世安院。
“葶儿,这乃朝堂之事,你不必管,陛下自有定论。”顾青书说得淡然,这许青云一事他也有所耳闻,只是这大理寺都查过了证据,想必没有什么转机。
“可是大哥哥!他不可能作弊的,他……他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他不会作弊的!”以顾青葶对许青云的了解,她觉得许青云不会作弊,可又没有证据可言,到最后声音变得停顿:“就算是作弊,可罪不至死吧!大哥哥!你能救救他吗!”
顾青书为她抹去眼角滴落在脸颊的泪珠,语气温和耐心道:“葶儿,这乃朝堂礼部之事,后转交大理寺,陛下亲口下今,葶儿要知道,君无戏言。”
“可是……可是……”顾青葶一时什么都说不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良久道:“大哥哥,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葶儿!不许胡闹,明白吗?”顾青书难得凶她一次,可声音还是轻柔的。
求也求过了,还是没有一点办法,顾青葶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去。
看着那单薄低垂的背影,顾青书难免有些自责,或许他应该放下手头的事去帮她。
“夜羽,你去查一查。”顾青书道。
夜羽闻声进来,不可思议道:“公子当真要管这事?可……”
“礼部弄出来的事,怎么也得管一管,太子重用礼部,现下不可出了岔子。”
“是!属下领命!”夜羽转身离开。
顾青葶回来后就被顾青书下令不得出院,谁也不能看望她,直接当场气哭了顾青葶!
夜深。
李嬷嬷看着床上睡得不安稳的人儿,小声道:“小花,你好好守着小姐。”
“嬷嬷放心吧!”
三更。
入梦来。
顾青葶心神不宁地皱了皱眉头,她好似回到了小时候,准确说不是她的小时候……
五岁的娃娃依偎在少年怀里,漂亮得像只瓷娃娃,她咿咿呀呀的对着那一只手抱她,一只手拿书的少年撒着娇:“大哥哥,我想吃糖葫芦,要吃两个。”
少年便是顾青书,他声音略显得稚嫩,又沉稳:“葶儿乖,今日已经吃过了,明日再吃好不好,待会父亲带我们去李伯伯家玩,你不是最喜欢那个轻衣姐姐吗?”
“好呀!我想和轻衣姐姐玩!”
画面一转,已经来到了李家,顾青葶拉着四岁的顾青画欢快地跑过去:“轻衣姐姐。”
李轻衣不开心道:“你带她来干什么,我只和你玩。”
“她是我妹妹呀!”顾青葶紧紧的拉着顾青画。
“她不是你妹妹,你亲娘早死了。”李轻衣不耐烦地盯了她一眼。
顾青葶瞬间眼泪如豆,大颗大颗地滴:“不是,不是,我娘在,好好的,就在外面。”说罢天真地往外面指。
李轻衣见她哭了,忙安慰道:“我娘给我说的,不会有假,你现在是个没人要的孩子了,以后我陪你玩。”
“不是!不是的,我要去问娘。”说罢,顾青葶丢下顾青画跑了出去,却刚好撞到一进门来的大人,而她撞的人刚好是顾云铮。
“这是怎么了?吵嘴了?”顾夫人赶紧将顾青葶拉到自己身边来。
而顾云铮脸色有些不好,刻意离远了她,问道:“你这死丫头哭什么?画儿呢?”
“爹爹~爹爹~轻衣……轻衣姐姐说我娘没……没了!”
“胡说!你个死丫头疯了?”顾云铮大怒,抬手就要打,还好顾夫人将顾青葶抱在怀里,躲过一劫。
随后李轻衣来和顾青葶对峙,小小的顾青画不懂事,先听了李轻衣的话,帮着李轻衣不承认。
啪!
这一声耳光极其响亮,顾青葶还那么小,瞬间呆住,缓了良久才哭出了声。
这事李家不计较,就简单的了事了,看着李轻衣眼神闪躲的不敢看她,顾青葶气得拿起花坛里的石子将李轻衣砸了一个大包!
后,她被顾云铮禁足半月。
画面转到半月后的一个下午,顾青葶趴在桌子边,嘟囔:“二哥哥你说谎,娘亲没有死,没有死,娘亲就在安合院。”
“娘亲她死了!”顾青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惹得顾青葶跟着哭,两人抱在一起,顾青舟抽泣:“娘亲死了,顾夫人她不是我们的娘亲。”
顾青葶是不信她娘亲死了的消息,她觉得顾夫人可能不是娘亲,但是娘亲一定没有死,到了晚上,小人从狗洞钻出去,手里捧着金簪子,这是顾夫人给她的,二哥哥说很值钱,李轻衣说过,有钱什么都能买。
她一边走嘴里一边喃喃道:“娘亲,葶儿有钱,葶儿买娘亲回来。”
手里的金簪子明晃晃的,在一个巷子里,被几个偷盗的贼人抓住,他们将她丢到了一个阴暗的木屋里。
这里只有一张破烂的木头桩子做成的桌子,地上铺着稻草,划伤了她娇嫩的手。
“你……你们是谁?”
几名看不清脸的男子没有回答她,其中一人只笑呵呵道:“不如打断她的腿,让她当个乞丐去?”
“行,老子最讨厌有钱人,有钱人都去死了才好。”说话的人往前一步,透过破烂的窗,月光照在男人脸上,是个麻子脸。
而这张麻子脸愤恨不已,怒道:“有钱人!老子的亲娘从小丢下老子和老子那瘸腿的爹,就是跟着有钱人跑了,大富大贵有什么可不起的!还不是落到老子手里了!”
说着,麻子手拿起一根又粗又长的木头棒子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