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泠本来还在想该怎么解释这个有些逾矩的要求，结果她刚说完就得到了一个利落的好字，风泠立刻抬头望向布之，四目相对，风泠看见那双清幽的眸子里只倒映着略微惊讶的自己，顿时只觉一种道不清的滋味弥漫上心头。

风泠相信风小时不会拿这些事情开玩笑，既然他强烈要求留下布之，她觉得应该有重要意义，所以在布之同意后也就没解释，其次她觉得说谎还不如不说。

风泠拉着风小时走了，布之在走前再次看了眼灵潮涌出的方向，骨节分明，干净又修长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这里面有颗类似人类心脏的道心。

即使空气被实体化灵气染成了乱七八糟的彩色，但晨光依旧耀眼，当时风泠迎光而立，光洒在她身上时似有无数闪光的亮片贴在她身上，而她一笑，眼眸更是星光闪闪，黑的醉人。

布之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一个简洁的“好”字已经给出了承诺，伴随这个字而来的是胸腔里极速跳动的道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招美人计，而且最重要的是……成功了。

布之表情未变，既然承诺了那就先把这件事放一放，毕竟他的天眷者难得提出一个这样的请求，而且这件事也没有很重要，他去看看也不能改变什么。

不过……

布之的手依旧放在自己的胸口，虽然那种道心狂跳的感觉已经消失，但那些强烈的情绪令他印象深刻。

细碎的刘海微微遮住了略微有些晦暗的眸子，他什么情况他自己清楚，就刚刚那种情况，放在人类身上可能很正常，毕竟谁没个脑袋死机、见色起意的时候。然而身为天道、身为零一的他意识没跟上，身体却已经给出反应就很不正常。

他的确喜欢那双眼睛，喜欢他的天眷者，这种感情的确能影响他平时的行为，但这么严重到影响他的意识和身体反应就很异常。

在那一瞬间，他的意识是一片空白，不是被风泠迷惑住的无法思考，而是被强烈波动的情绪操控住了，也就是说，意识空白不是他的思想主动的，那短暂的一瞬间属于被“外力”强行空白。

这“外力”不是来自别人，是来自天道最重要的道心，在风泠说出请求的那一刻，道心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伴随而来的是喜悦和无法控制的负面情绪，悲伤、痛苦、绝望。

为什么？

他很清楚自己从未经历过这些负面情绪，以前活的寡淡，每天又非常忙，自然没心思去体会这些奇怪又丰富的情感，只有遇见风泠后，才慢慢接触到各种人类情绪，不过负面情绪里也就只有愤怒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