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已开,请诸位移步到膳厅,龙族准备了丰盛的宴席,招待各位。宴席过后会有人带各位去房间休息。”
门前的侍者,带着两列侍者走进来道。
他们现在所在的大殿是露天的,只备了一些酒水,毕竟是留着正经比试的地方,不能上热食,万一惹上脏污就不好了。
两列侍者纷纷走到来客旁边,引他们去膳厅。
这时方才拿着手杖的侍者过来,想要拿回方才的手杖,皇浦临溪将手杖收了起来,并没有给来接的侍者。
“舵使何意?”
“这手杖我看着有些旧了,宝石也有些松动,送去神机营翻新一下,明日便派人送回神物阁。”
“舵使此为想来也知道不妥......”
那侍者话还没说完,脑中响起一道清魅的声线,是玉清的声音。
“交给他。”
侍者愣了愣,随后便改了口。
“好,但是还请舵使稍后跟卑职去开一张借据。”
“没问题。”
龙族的各部都有自己的管辖,一部有一部的规矩,任何人不得越界,好比皇浦临溪虽然是暗卫营的最高长官,但神物阁不在他的管辖之内,所以即便像这样一个普普通通,职位不高的侍者,向他讨回神物宫的东西,他也没有权利拒绝。
而统一管理这些辖区的权力,都在玉清手中,一丁半点也不曾旁落,这是历代君王的权术,也是龙族特有的集权制,而之所以这么多年没落的种族始终填不上龙族一笔,这也是原因之一。
但这并不代表玉清,或者说龙族的帝君在龙族有完全绝对的话语权,如果说监君礼是鞭策帝君的制度,那么长老团的作用就是制约帝君,一旦在位君上做的决策引起龙族危机,或者引起龙族子民的众怒,长老团便有权力将在位帝君流放,至于还有什么别的惩罚,就视其情况而定。
虽然储君天定,但长老团的人选则是龙族子民票选,所以龙族的发展究其根本还是在龙族子民自己手中。
皇浦玉祜当年在龙族的势力也算是根深蒂固,但拗不过玉褚太得民心,他所为之事天怨人怒,还不等长老团开口,他已经被民间的卫兵押进了牢房,最后他被流放去西方地府的路上,更是得一路“繁花”相送。
可是他的势力虽然庞大,但并不是盘根错节,导致当年玉清上位的时候没有办法一次性拔除,留他至今,也是为了查出他那些同党,凡是当年涉案之人玉清绝对不容有漏网之鱼。
让玉清头疼的就是皇浦玉祜这个人太能忍,真的规规矩矩在西方地府待了数万年,直到前些日子在人间,她才发觉一点异动,可他的行踪她却无从查起。
玉清也很清楚,这次他回来,要么仅仅是在争取一个翻身的机会,要么......他记恨龙族皇室,记恨龙族的百姓,以至于还有比龙族之外更大的图谋。
————————另一边,宴席上
玉清坐在主位上,看着一脸小意温柔的皇浦玉溱和他旁边淡漠的无求,突然觉得真是般配,也不是说相貌,只是两人痴心妄想的劲头真是不谋而合。
她也算看清了他,什么一见钟情,不过就是想着,和这么一个时时刻刻给她添堵不安分守己的龙女成婚,再在现在这样的场合上演一场琴瑟和鸣的戏码,依照她从前的性子,哪怕只是他去了灵山并无其他腌臜因由离开她,她都要在灵山大开杀戒,更何况是现在撇了她不要去求娶别人,这个别人还是她一直看不顺眼的皇浦玉溱,她定然当场暴走。
在一个坑里栽倒两次,她不是个蠢的也是个傻的,届时监君礼直接就变成了换君礼,她在龙族的是去是留也不好说了,但有一件事她还搞不懂,她被赶下位对无求有什么好处,而且当初他也只是个凡人从哪里来的幻情石。
玉清的眼里渐渐凝起一片疑窦,她在得知自己是被控制了才会喜欢他这么多年时太过愤怒,以至于她直接忽略了他这么做的动机和能力,还有那些亡魂,连着生死簿,人间地府的卧底,凡人的身份......
一点一点的线索在玉清的脑中逐渐连成线,直指一个真相......
她再度看向无求,无求也向她看过来,那双曾经她觉得漂亮的不能再漂亮的眼睛,此时她只有一种想剜下来的冲动,难怪和皇浦玉溱勾搭在一起,怕是也与皇浦玉祜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