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砚川气到发抖,他身来武将,元珩那细弱的脖子,轻轻一捏就碎了,但他就是下不了这个手。
他怕,元珩死了,秦娉苓也会随之消失。
两个男人靠得极近,元珩又上半身裸着,这一幕,从秦娉苓的角度看过去,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把她还给我!”连砚川松了手,神色怔忡,语气略微软了些。
“她不是你的,你也护不住她!”
说完,元珩看了一眼大开的房门,斥道:“水凉了,我洗好了,你不走,是打算看我更衣吗?”
“……我会再来找你的!”连砚川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随即,还不忘替元珩带上了门。
“咦,他不是讨厌我吗?怎么非我不娶了?”
秦娉苓狐疑地问出声,转头看向元珩,却见他正一脸震惊地盯着自己,呃……
盯着她的胸口看。
“你看什么?”
秦娉苓恼羞成怒,双手环住自己,却不料,元珩不仅没有移开眼,反而变本加厉探过身来,双手握住她的手,撑开。
直到一览无余。
元珩一脸肃穆,上手轻轻抚了抚她胸前的一块水波印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元珩!!!”秦娉苓登时大怒,用力甩开他的钳制,抬手就是一个巴掌呼了上去。
不知道是被打懵了,还是他本就神魂涣散,一时间整个人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怎么了?”秦娉苓伸手拉过一件长衫,趁着他别开脸,兀自发愣的间隙,用长衫包裹住身体,迅速出了水。
她边系衣带,边睨他,心下不禁怀疑自己刚才下手是否太狠了?
“元珩!你别怪我太狠,你方才实在太孟浪了些!”秦娉苓走过去,语气不直觉带了点歉意。
巨大的震惊之下,元珩这时才缓缓拾回了一点残留的意识,他抬眸看她,嘴角竟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她长发散落,发尾滴着水珠,浑身的水气还未散去,竟与那女子一般无二。
“我困了!我睡床,你睡暖阁!”秦娉苓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
许久,元珩终是从水里爬了出来,穿好衣衫,盘腿坐在暖阁上,冷得直抖,他扯过被褥盖在身上。
他木然地望着床榻上的女人,愁肠满腹。
黑暗中女人的呼吸渐缓,已然熟睡。
秦娉苓的胸口上,竟然有一块天河弱水的印记!
如果她正是那个被他用天河弱水净化的一道情劫,本该早无轮回之路,为何还会出现在这世间?
他拖着被褥,走过去,低下头看她。
月色下,那容貌与那梦中的红衣女子,似乎并无二致。
“命定如此,谁也逃脱不得!难怪,难怪……”元珩失魂落魄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