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砚川正愁找不到由头跟着元珩,皇帝的圣旨来得真是及时,他既然名为保护元珩,便不再拿乔,先开口说道:“天师,时候不早了,请吧!”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马蹄哒哒走了两步,后面有人追来。
“等等我!”
轿帘被撩开,袁杰一脚踏了上去,呵呵地笑道:“砚川兄也在呢?”
连砚川上下打量了一眼袁杰,见他一身月白长衫,发式梳得与元珩一模一样,手里还捧着一本天相学。
他目光凛住,冷哼道:“袁兄,这是入钦天鉴了?”
袁杰尴尬地笑了一下,解释道:“砚川兄,我文不成武不就,你的巡卫营我实在是效力不了,刚巧师父给了我一本天相学,我一看还挺有意思的,就是太难了,我好多都看不懂,师父……”
身为师父的元珩淡淡地嗯了一声,嘴角含笑,目光挑衅地看了看连砚川,夸道:“袁杰,你很有慧根,多多用功,日后必成大器!”
“谢谢师父!”袁杰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夸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师父,我有好些问题要请教你,可否指教一二?”
“当然!随我回府吧!”
连砚川气得将拳头握紧了。
天师府离皇宫也不过两条街的距离,夜深人静,马嘶叫一声,停在了天师府的门前。
“我到了,小侯爷请回吧!”
“天师客气,圣上下了旨,我需护你周全,天师在哪我在哪,天师睡哪我睡哪!”连砚川挑眉,笑得嚣张。
“圣上只让你护我周全,没让你看着我,我府上并不欢迎你!你若非要跟着,便在门口待着吧!”
“绝无可能!万一刺客翻墙而入,我岂非有负对恩?我需得住你府上!你睡床我睡地!”
“……你!”
元珩一肚子火,怒气冲冲地下了车,给袁杰递了一个眼神,示意袁杰去把连砚川拦下,随即大步踏入,将门关上。
一路上,元珩脚步飞快,风吹得衣摆飘逸拂动,刚过拐角,迈入花园,他顺势看了一眼身后,确认连砚川没跟上来,这才呼了一口气。
“元珩!”
正巧这时,一道人影闪过来,陷些撞进他怀里去,他回眸一看,脸上的笑容刚展开,又倏然冷了下去。
“铜币呢?怎么又摘了?”元珩大呵一声,急忙撩眼看向花园。
那一根系着红绳的铜币,被孤零零地丢在青石板上,格外显眼。
他也顾不得乔南湘在不在现场,拉着秦娉苓快步跑过去,拾起来,戴到了她的颈间。
煞时,秦娉苓的身影消失不见,乔南湘吓白了脸,赶紧起身,走过去,伸手抚了抚,什么都没有。
“跟谁都别提你见过秦娉苓的事,记住了吗?”元珩冷着脸威胁人,还是相当有震慑力的。
乔南湘愣愣地点了点头,望着树影下那空空的人影,目光深思。
说时迟那时快,连砚川大步迈进来,似带着千军万马。
“师父,实在我拦不住!”袁杰灰溜溜地跟在身后。
“天师,有何见不得人的事?”连砚川怒火腾腾地看了看元珩,又看了看乔南湘。
察觉到他那打探的目光,乔南湘当机立断,福了一礼,恭顺道:“天师,贵客上门,小乔是否要备些薄酒小菜来祝祝兴?”
“是小乔啊!还是天师厉害,把小乔都请进府里了!”袁杰见到乔南湘,很是高兴,走过去,“不喝点小酒都对不起小乔的戏,唱得可好了,小侯爷今日有耳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