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竹有时候都会恍惚觉得,自己到底是不是那个辉煌一时的连家子弟,为什么本该是自己仇敌的陈家会对他视而不见。
后来他才想明白,这不过是陈家人试图将连家从他们记忆里连根拔起的招数罢了。
只要没人记起,那么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就可以不做数。那么罪大恶极的人,才是最该死的。
“阿竹也长大了。”陈年菖叹了口气,像模像样的感慨,“到底不是从前那个会唤我一声陈叔的小孩儿了。”
“您也说是从前了,我还记得您从前最喜欢同我父亲一起坐在院子里那颗桃树下饮酒,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了?”连竹低笑着开口,问道,“那颗桃树被我移到了竹韵坊的后院离,大人若是喜欢,随时都可以来看看。”
两个人都是擅长皮笑肉不笑的狐狸,只是一个经历事故繁杂些,可另一个年纪虽小但是心思深的不容小觑。到最后,他们之间竟然是其乐融融的氛围。
只是另一边,乔韵潜入陈家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陈家大院的那位公子,似乎有些不一般。
“把这些,都埋了吧。”
男子穿着青色长袍,望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东西,眼底没有丝毫情绪波澜。
他身后的小厮大概是习以为常,一个人拿麻袋一个人往里面装,不大会儿就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陈家大公子陈升从始至终都不曾分给他们半分眼神,见地上的血迹也被冲洗干净之后头也不回转身进了房间,“尽快准备一些新的送过来。”
“是。”小厮连声应道,躬身直到陈升房门紧闭才慢慢站直,而后两人合力装了半袋子的东西抬起来往后门的方向走。